第三七章[第2页/共3页]
甄灿烂耸耸肩,“究竟难料。”
“要不要搬一把椅子?”华宗平偏头对她笑。
华宗平收起了玉佩和腰牌,见她已饱腹,道:“明日路途颇远,你早些安息。”
她咬着唇,悄悄的抬眼看他,看在她眼里的是和顺的眼波,是俊朗的面貌,冷傲、赏心。
屋门半掩,甄灿烂悄悄的探头看去,宁皓坐在窗沿提壶自饮,华宗平滤了一碗热乎乎的药汤,一边用筷子搅拌一边吹,使它的温度垂垂凉下来。见此番自但是然的行动,使得她心头一热,华宗平待她细心体贴,待她的家人也是如此。
“是吗?”
“那我呢?”他一手撑着门框,偏头盯着她。
他离得太近,呼吸落在她的前额。
甄灿烂稍稍一诧。
华宗平指了指甄茂林所住的客房。
“当年,天下四分初定,镖局流行,流匪黑店较多,金谷镖局改行开设了金谷堆栈,供镖师歇脚。赚得银子多数拿出缴给本地的官府寻庇护,少数捐募给本地的寺庙、乡霸、山匪求安稳。”他为她夹着菜,“现在已开设十余家,和缓了一方的动乱,是百年的金字招牌,可谓是利国利民。”
“你今晚睡这。”
“我帮你去煮。”不容她同意,宁皓从她手中拿走了药罐。
华宗平顺手将玉佩和腰牌摆在桌边,恍然问道:“金牌呢?”
“我是他亲姐姐,便利照顾他。”甄灿烂俄然想起一件事,问:“你一向晓得我是真的‘甄灿烂’?”
“真的?”她翻开瓷壶的盖一瞧,是花茶。
“那就拭目以待。”华宗平每道菜都替她尝了尝,道:“你当真不信?”
甄灿烂看着一桌子的素菜,心中有些不忍,他已经陪着她吃了一个多月的素食,她在守孝时绝酒肉,而他大可不必如此。
“住这如何?”华宗平已翻身上马。
甄灿烂没再说甚么,夹起菜往嘴里填,心中荡起一波一波的波纹。
夜已深,甄灿烂惦记取药是否煮好,她踏出屋,走到甄茂林的屋门口时,听到房中三人在聊着本地的风土情面。甄茂林本是害臊矜持之人,却对山下的事物有猎奇心,华宗平刚好情愿跟他侃侃而谈。
“不信,”甄灿烂撇撇嘴,“不信本地驰名的满是素菜,没有荤菜。”
另有伴计将他们引向上房,堆栈内,鱼龙稠浊,却都保持着彬彬有礼的态度。陈列朴素,一桌一椅皆是低调的豪华。
“来。”他握着她的胳膊,把拉进了他的客房中,“满是本地驰名的菜,请慢用。”
“你今后会明白。”华宗平已踏出了客房。
“我不远千里而来,就是为了把她带回都城。”华宗平抬高了声音,“有幸路过淮上郡,还望刘大人明日多派些人手,护送我至淮中郡。”
甄灿烂一怔,定睛看着他的背影,宁皓?那日华宗平决定留在山上,他就下山去了,本日相遇得如此之巧。
“夸捧得毫无诚意。”华宗平虽是如许说着,表情却镇静多了。他渐渐挪开身子,目光通俗,低声道:“多盯着看面前人。”
甄灿烂悄悄奖饰,他确有审时度势之智,这一起,她只需求放心的跟着他,不消顾虑不消操心,这类感受很奇妙。
“别盯着我看,”宁皓头也不回,说得一本端庄,“我的心上人不答应别的女子盯着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