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3页/共4页]
南康公主探脱手,悄悄拂过儿子的脸颊,想起老仆的密报,银牙紧咬。
因襄阳等地不稳,前秦天子苻坚不得不推迟打算,同东晋和前燕罢兵,尽速调派官员赈灾。
五胡乱华,汉族遭遇大难。
小童感觉奇特,倒也诚恳回道:“郎君刚自会稽返还,恐还不知,郎主上表辞录尚书事,遥领扬州牧,移镇姑孰,现在赭圻驻军。”
“奴在。”一名婢仆躬身听令。
仅是桓祎,此事尚且不算严峻。
昨日桓祎出门,不知怎的,牛车撞上庾氏马车,当即惹怒对方。不由分辩扬起额马鞭,将桓祎抽落车下。
见状,南康公主不得不生出疑问。
“伤处可还疼得短长?”
诸事安排安妥,天已大亮。
医者相互互换眼色,一人忐忑道:“公子伤在脑后,怕是要不好……”
仆人仓促离府,走到廊下,无不出了满头盗汗。
南康公主犹不放心,几番扣问医者,得后者包管,又提心查清桓容被人暗害之事,这才起成分开。
“我儿,阿母定要为你出这口气!”
此番桓氏欲同殷氏攀亲,传言是为桓祎。殷氏的几个小娘子闻听,皆是神采乌青。更有放言,“嫁这痴顽伧人,莫如入寺去做比丘尼!”
既没遭受天灾,也没赶上*,他不过是持续加班,睡得稍晚了些,压根没想到,睁眼就发明身在异处——或者异时空?
去岁天寒,北地六出纷飞,面市盐车,南地大雨滂湃,几成水患。
主子分毫不敢粗心,一名孺子守在榻前,数人守在外室,房门前更是立了数名健仆。医者直接不准走,留在侧室歇息。
“明天跟着郎君出去的几个,全都关起来。郎君醒来之前不准踏出门一步。”
未知现下是西晋还是东晋?
医者又问了几个题目,桓容或点头或点头,始终没有出声。
邻近天明,桓容再次复苏。
医者轮番诊脉,再将汤药端上,亲目睹桓容喝下去,才敢擦去额头盗汗。
南康公主肝火狂燃,此番话出口,殷氏女不会再有好姻缘,殷氏也要栽个大跟头。
“诺。”
西晋奢糜,东晋偏安。
三十岁上得的宝贝疙瘩,连桓大司马都不敢碰一指头,竟然被人伤了?!
至于庾氏和殷氏,还是别想逃!
桓容终究开口,腔调微有些生涩,不是洛阳官话,而是隧道的吴语。联络长年随叔父在会稽郡肄业,倒也不显得奇特。
“去吧。”
偏巧,南康公主亲子,刚从荆州返回的桓容同在车上。
“劳烦。”
他爹不是旁人,恰是赫赫驰名的东晋权臣桓温。那位三次北伐,一次废帝,与慕容垂、苻坚比武,和谢安、王坦之掰腕子,随时筹办造反,向来没能胜利的猛人!
桓祎一根心肠,照叮咛换好衣服,不肯用饭,再次守到桓容榻前。
“如有事,当即遣人来报。”
恍忽中,听有人提及桓大司马,公主殿下。连络脑中的影象,面前仓促闪过会稽郡多名大儒。
不过一夜,却如存亡间走过普通。
“皇后?天子尚且要唤我一声姑!”
“我父身边可有参军名为郗超?”
桓祎年近弱冠,虽落得一身泥水,丢了颜面,到底没有大碍。桓容倒是撞到车板,脑后受伤,当即不省人事。
“当即遣人去城外大营,奉告那老奴,此事我要究查到底!另有殷氏女,要去做比丘尼?好!我就送她们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