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第2页/共5页]
世事如棋。
南康公主靠在榻边,唇边的笑意更冷。
刚走出几步,秦璟已迎了过来,一身玄色长袍,同色的大氅被风卷起,飒飒作响。
当然,前提是不突生不测,比方桓冲脑袋进水,俄然神态不清;亦或是桓豁走路没重视,蓦地间撞上柱子;要么就是天降巨石,桓容又被砸穿-越。
南康公主点点头,这事她晓得。
南康公主坐在屏风前,身前放着两摞竹简,竹简旁则是一封摊开的手札。
“恩。”
“儿既有此意,自有应对之法。”桓容正色道,“儿上表讨情,不为洗刷他的‘罪恶’,只以情说事,请降其爵。”
桓容忍了几忍,终究没忍住,揉了揉小孩的脑袋。
“峰必然尽力!”
南康公主沉吟很久,神情未见轻松,反而更显凝重,“瓜儿,你可想好了?”
这是从何提及?
兄弟俩一边说,一边走进军帐。
秦玓巡城返来,眉毛上结了一层冰霜。
“阿母,此事需从长计议。”真假非论,说不好就是个烫手山芋。
和圣旨一样,他日取出金印,有司马道福为证,自能向世人表白,此乃司马昱本人之意,不是桓容诳语。
渣爹沉痾在床,没法踏出姑孰半步,一定活得过司马昱,后者想禅位都不太能够。
桓容:“……”
大雪连日,面市盐车。
皇位上只需求一个傀儡。
积雪没太小腿,走路尚且困难,更别说排兵布阵。即使是慕容鲜卑,还是抵挡不住北风侵-袭,几次尝试以后,交兵两边不得不鸣金出兵,比及大雪停后持续厮杀。
桓温沉痾不假,手中力量仍存。他一日不死,南康公主就不能完整放心,更不想桓容一时鲁莽,引来不需求的费事。
桓容深吸一口气,想到建康的王谢士族,想到京口的郗愔,想到冠礼上见到的族人,想到未能听到的那首笛曲,嘴里莫名尝到一丝苦涩,苦得他喉咙发紧,胸口发堵。
“这倒无需担忧。”
“有阿岚在。”秦璟笑道,“阿兄驻军昌黎,出发过于仓猝,粮草未能备足。大君从西河送来手札,言明此处环境,恰好幽州粟米送到,我便亲身送了过来。”
大善?
见南康公主昂首,当即收敛心神,上前半步,正身揖礼:“阿母。”
秦璟不是单独前来,还带着多量的粮草和兵器。兵器用来和慕容垂买卖,粮草则是桓刺使借道的谢礼。
倘使桓大司马未能如愿,仰仗手中金印,司马道福亦能寻到庇护。即便不能如以往安闲,总不会等闲落空性命。
难保桓大司马不会听到风声,继而命令严查。如此一来,司马昱的苦心恐将白搭。
不管禅让还是起兵,他日登上皇位,为彰显仁慈,桓温都会留着她,用来堵住人间幽幽众口。
话落,大眼睛扑扇扑扇的望着桓容。
不想再吹冷风,脚步刹时加快。
这是一个六岁孩子该有的设法?
桓温放肆放肆之名天下共知,这顶帽子扣下去,没人会产生贰言。更能借机减弱桓氏气力,为本身捞得好处。
“算不上。”南康公主饮下一口茶汤,道,“世事窜改无常,你需有所筹办。哪日姑孰传来丧报,莫要措手不及。”
如许的景象,桓容见了不是一次两次。
“诺。”
桓济已经废了,司马道福不成能有亲子。与南康公主和桓容比拟,对桓温构不成任何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