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第4页/共5页]

桓容笑了，起家道：“请。”

激昂的鼓声渐消，代之以缠绵琴曲。

酒香、花香、美人香。

秦玒看得目不转睛，只觉耳根发热，胸腔里似燃起一把火。

如许的秦璟非常少见。即便是当日剖明，也未曾如此。

刺使府内彩灯高挂，酒香和菜香越来越浓，伴着琴瑟之声，在夜色中不竭发酵，惹人沉浸。

李夫人移开一盏三足灯，现出可挪动的墙板。手指敲了敲，两指宽的木条被移走，透太长方形的空地，隔壁的统统尽收眼底。

一觞觞酒水入口，脑筋更加复苏。神采微微泛红，不是因为醉意，而是被酒水-逼-出的热气。

曾经，她最大的欲望就是桓容安然长大。哪怕是个纨绔子，哪怕一事无成，只要安然就好。

“如何说？”

“阿英带人去过酒窖，该办的事都已包办好。”李夫人掉队南康公主半步，声音如黄莺初鸣，模糊含着笑意，“只是不晓得，秦郎君酒量如何。”

“闭嘴！”熊女真活力了，“我说的话你全当耳旁风？刚叮咛你要重视言行，竟连使君都编排上了！”

“酒量再好，赶上阿妹的手腕还是会醉。”

嘴里嚼着三个名字，南康公主面沉似水，怒意盈胸。

“璟心仪容弟，然幼承祖训，不敢放弃应担之责。如言他日不会兵戎相向，实乃欺诈之语。”

唇与唇打仗，不似亲-吻，更像是一场角力，势均力敌，谁也不肯让步。

何如世事难遂民气。

李夫人笑道：“如此来看，倒是聪明的。”

南康公主点头。

“的确。”南康公主眉心微蹙，“只是那鸾凤钗让我提心。”

目送桓容拜别，秦璟朗声大笑，乃至惊醒醉酒的秦玒。

廊檐下，一名身着短袄的婢仆站起家，隔窗看向室内，眸光微闪，继而转过身，无声无息拜别。

人声逐步散去，纵至不闻。

“阿姊，”李夫人倾身靠近，掌心覆上南康公主手背，“我曾同郎君讲过成汉旧事。”

秦璟人才出众，现在是盟友，今后可成一块不错的磨刀石。

“秦氏、晋室、士族高门，不管哪一个都挡不住郎君的脚步。北边胡贼势大，终有被扫清之日。阿姊和妾或许看不到，但我信赖，郎君言要闭幕乱世，复中原故乡，驱四方贼虏，护汉室百姓，必不为虚话！”

数名舞女飞旋而入，乌髻堆云，风鬟雨鬓。彩裙飘飘，柔腕高举，舞动间彩帛飞扬，似有花香缭绕。

预感到秦璟要说甚么，桓容心头微动，手指垂垂松开。

夜风微凉，鼓起两人长袍。

虎女用力点头，考虑方才言行，不觉冒出一头盗汗。

“这是老端方。”李夫人倚向南康公主，笑道，“在成汉时，不管宫中还是文武宅邸，宴客的屋舍都会这么建。暮年间，有前朝工匠传人流完工汉，自言构造技能不及相里氏半分。现在来看，实非虚言。”

眼角眉梢晕染微红，笑容稍显肆意。气质由冷峻变得狂放萧洒，有一种说不出的魅惑。

桓容哼了一声，长袖一甩，“大可等候！”

颠沛流浪、朝不保夕的日子，她毫不想再过！

“阿姊——”虎女拉长声音。

昏黄的乐声刹时清楚，两名头戴方山冠的乐人立在堂下，手持包裹绢布的鼓锤，一下下击打鼓面，行动整齐齐截，鼓声震惊民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