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第1页/共4页]
见荷叶停到桓容面前,女郎们伸展笑容,在亭中批评这名小郎君,多是歌颂之语。殷氏六娘攥紧袖缘,想起当日桓府窗外的惊鸿一瞥,眸中不觉带上轻视。
比拟之下,殷氏女郎所行实在让人看不上眼。
经他打岔,现场的氛围重新转好,多位士族郎君举杯,笑着要求桓容罚酒。
桓容拱手遥对谢玄施礼,压根不看庾攸之一眼。没有女婢奉侍,亲身重铺纸张,提笔写下“春日迟迟,卉木萋萋。仓庚喈喈,采蘩祁祁”四句。
反倒是桓祎,因其痴愚在建康很驰名声。
“传言其曾肄业周氏大儒,得‘聪明过人’‘良才美玉’之语。”
桓容坐在蒲团上,摆布看看,终究端起酒觞。
大抵过了两刻钟,婢女换衣返来,坐到矮榻旁。桓容稍迟一些,世人当他是不堪酒力,均未多加在乎。
如许的名声落实,无人愿同殷氏女说话,实在称不上奇特。
兵家子粗鄙不堪,能作出甚么好诗!
几位郎君前后有佳作出炉,桓容表情放松,晕乎乎的靠在榻边,掰开一块撒子,差点戳到鼻孔里。
秦璟放下酒盏,拿起一枚沙果,咔嚓一声咬去半个。扫过庾攸之的眼神活似在看一个小丑。
该来的老是会来。
“这名郎君但是南郡公五子?”
何况,曾被周氏大儒奖饰的郎君会无才?
桓容没有作出新诗,天然不会被誊写。原文被庾宣拿到手里,看过两眼,醉意当即消去五六分。
混乱中,几名女婢被酒水湿了裙摆,不得不临时退下。
秦璟看过纸上墨迹,转向仍有几分难堪的桓容,不觉眼神微亮。传言桓氏除了桓秘以外,多数后辈只知兵不知文,八成都是谬闻。
“诺。”
桓容昂首向对岸望去,发明出言的是庾攸之,神情间并无惊奇。
荷叶被推离岸边,缓缓飘向下一个士族郎君。
“你!”
唯有德行俱佳,娴雅聪明的主母,才气撑起士族内院,教养出才德兼备的郎君和女郎。如殷氏女郎普通率性妄为,带累家属,毫不会列入嫡妻的好人选。
曲水流觞开端,至今未有佳作呈现。桓容将要动笔,顿时引来很多存眷。
“阿弟放开我!”桓祎咬紧腮帮,“我本日需求经验他!”
此言一出,世人神采微变,多数是对庾攸之不满。
为了家属,谢道韫情愿嫁给王凝之,哪怕对丈夫的陈腐有所不满,仍能伉俪相敬,家庭敦睦,保护王、谢两家的姻亲干系,尽世家女子之责,堪为小娘子们的典范。
突然成为核心,桓容很有些不安闲。加上酒意上头,干脆借口临时离席,由小童扶着到僻静处沉着一下。
桓容的确没有作诗,然举止言谈楚楚谡谡,有大师风采,气度甩庾攸之半个建康城。如许的郎君即使无才,也值得与之订交。
早前有言,殷氏女风韵冶丽,举止娴雅,很有几分林下之风。更有人提及,殷氏六娘有谢道韫暮年的风采。
别看美酒度数不高,三觥下去看人都有些重影。另有,本日的字写出来,归家后会不会露馅,旁人问起该如何解释,都要细心想一想……
这且不算,还要将在坐诸人拉出去。
桓祎没想那么多,之前的气愤憋屈一扫而空,对劲的看向对岸。见庾攸之神采黑成锅底,当即连饮数盏,那叫一个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