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第1页/共3页]
“阿兄练武是为了我?”
早知如此,她宁肯留在虎帐。纤手拂太小腹,目光重新变得果断。哪怕为了未出世的孩子,她也不能就此怯懦!
南康公主出身晋室,是天子的亲姑。桓容是南康公主独子,身上流着司马家的血。如许的出身血缘是本钱,也是摆在明面上的短板。
心中有事,桓容整夜没能睡好。挂着两个黑眼圈被阿谷唤起,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换上外袍,从阁房出来时还绊了一下,差点撞到门框。
桓大司马和南康公主同坐于上首,桓容和桓祎按位次落座。李夫人和另两名妾室不能退席,最后是南康公主做主,在桓大司马右下首另置矮桌,摆上立屏风。
“不想。”桓祎点头道,“我从没想过这些。练武是因为阿母说能够护着阿弟,不被庾攸之之辈欺负。”
敢说瓜儿的不是,信不信她直接冲去姑孰抓人?!觉得打几板子送点珍珠就了事?
桓大司马不靠近嫡子,不喜痴顽的庶子,不代表外人就能欺负!
“夫主,瓜儿自幼身材不好。”南康公主半点不给桓大司马面子,笑道,“加上日前受伤,这些日子都在保养,三盏已颠末量,夫主总当谅解。”
“不必,如许就好。”
“善!”
“留下和我一起用膳。”
是夜,桓温歇于南康公主房中。
做个前人当真不易!
“为何?”
桓容回到房中,换下带着酒气的深衣,仅披一件宽广的大衫靠在矮榻旁,对着三足灯盏愣愣的入迷。
“郎君还是用些,不然夜间定然难受。”阿谷苦心再劝。
“……”该说此人真没心眼还是大智若愚?
桓容受伤在很大程度上是庶子的手笔,但桓祎几次被辱,桓容在上巳节被下套,庾氏脱不开干系。
此次觐见天子,一为上报赭圻驻军之事,二来,桓大司马决计给庾氏一个经验。
小童见桓容要读书,忙起家端来两盏三足灯,拨亮灯芯道:“郎君,可要再添一盏?”
桓温举杯,南康公主能够安坐,桓容和桓祎则同时起家,恭敬道:“阿父满饮!”
放下竹简,桓容打了个哈欠。
“诺。”
阿谷返来时,室内沉寂一片,唯有火星落入灯油收回几声脆响。
桓容当场打了个激灵,酒意去了八分。看向上首的一对伉俪,后颈汗毛都立了起来。
李夫人无需婢仆奉侍,自斟自饮,美眸不时迎向上首,微微一笑,仰首饮尽满盏。
细心想想,到底是真的爱才,以为儿子合适参军,还是另有筹算?如果是后者,未免太让人寒心。
慕容氏和马氏有些战战兢兢,愈发显得楚楚不幸。可惜桓大司马扫都没扫一眼,随便摆了摆手,视野只在李夫人身上稍停半晌,旋即举杯把盏。全部家宴中,仅同南康公主和两个儿子说话,当妾室不存在普通。
事理不难想明白,该如何应对倒是个题目。
桓容捏了捏眉心,待痛感略微减轻,缓缓点头道:“那就用半碗。”
“阿兄但是有事?”桓容问道。
想到某种能够,桓容不由闭上双眼,后脑一阵阵的抽疼,额心一跳接着一跳,朱砂痣竟模糊有些发热。
桓祎看向上首,神采更显得不安。
桓容是南康公主的逆鳞,谁碰谁不利,桓大司马也不例外。
“郎君请用。”
慕容氏满心担忧,没有留意她的行动。马氏不着陈迹的侧头,细眉微蹙,模糊发明对方的心机仿佛并不在夫主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