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第3页/共4页]

败兵逃窜残虐，胜者纵兵劫夺。汉家百姓遭殃，部分胡族部落也未能幸免。如榆眉、上邽等地，靠近疆场的郡县，几百里内渺无火食，荒废的坞堡村庄比比皆是。

实在不成，罚到田间耕耘还能多打些粮食，总比举刀砍了强。

“回郎君，仆怎敢妄言先祖。”

他就晓得！

汉家百姓以外，很多胡人也照顾牛羊产业，举部迁往西河郡及洛州鄜县四周，宁肯献上牛羊求秦氏庇护，也不肯持续留在氐人和鲜卑人的地盘。

此前苻坚两度出兵，慕容鲜卑不甘逞强，接连几场大战，相互互有胜负。

他已亲身审过，这些强盗多是农夫，被逼无法才上山落草。如果能加以操纵，一定不会成一股力量。

慕容氏的长相差异汉人，也分歧于多数胡人，肤白，五官通俗，男人须发稠密，更似极西之地的西域人。慕容涉更是如此。一脸的络腮胡子，提及汉话不伦不类，用词非常别扭。

见到两边的步队，秦璟便已经清楚，鲜卑财大气粗，远远超越氐人。所谓价高者得，慕容亮九成会被慕容涉买归去。

慕容亮尚不知本身被挂出“五百金”的高价，并有持续贬值的潜力。见到秦璟呈现，当即双眼发亮，主动迎上前去。

“郎君但是累了？要临时歇脚，仆等可建木亭，远胜此等旧屋。”

在桓容的印象里，盐渎不及建康繁华，起码也该同京口旗鼓相称，面前这景象算怎回事？

一起之上，步队颠末三处小市，碰到数名西域贩子。

“请。”

颠末一处烧毁的修建，晓得曾是县衙地点，桓容不免唏嘘。又听阿黍道，南康公主给他的地步多在四周，桓容半晌没说出话来。

郎君这是要做甚么？

桓容：“……”

但是，以他现在的气力，想要快刀斩乱麻又谈何轻易。没有智囊，没有武力值，难不成用金子珍珠去砸？

男人没有回话，径直抓过盘中谷饼，三两口吞下肚，又端起水碗一饮而尽，似回味般舔着嘴唇，沙哑道：“仆等本籍渤海南皮，遇战乱渡江，所携家财俱为流寇劫夺，方才流落至此。”

“好。”桓容推开车门，大声道，“泊车！”

比及对方分开，桓容斜靠在车壁前，取出郗愔的手札细细研读，对盐渎县的豪强有了更深层次的体味，愈发感到手头的力量不敷用。

“回郎君，仆曾祖姓石，曾为阳平太守。仆本家人离散，百口为胡人囚困，为保存家人道命，不得不于胡人帐下为官。后遇良机，挑动部落内哄，才得幸逃脱南渡。”

同胡报酬伍是永久抹不去的污点，即便有族人在建康，他也不敢上门认亲。

两支步队进入洛州，尚未到达秦氏坞堡，先在洛阳外五十里抵触一场。氐人死伤十余人，慕容鲜卑一款式微好，慕容涉率先冲锋，差点被氐人斩落马下。

桓容眨眨眼，对比郗愔信中列举，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太和三年六月，氐人和慕容鲜卑使者前后到达洛州，进入秦氏坞堡辖地。

邻近傍晚，车队终究到达盐渎县城。

在骄阳的炙烤下，散落的百姓尸骨和牛羊骸骨逐步干枯，凄冷气象到处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