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河中令使[第2页/共7页]
“这独孤娘娘也是奇特,向来不到我们这儿来,都是我们娘娘去瞧她,这是为甚么?另有,上回你说娘娘要学骑马,这么些天了,如何不见动静?”来兴儿眨眼间已是三块西瓜进肚,抹着汁液淋漓的嘴角问锦屏道。
目送锦屏走远,来兴儿忽觉房中闷热难耐,遂信步走出房来。他遛遛达达,不知不觉便走到了东宫西南角马厩的院门外,耳边不时传来一阵阵再熟谙不过的马的低嘶声。听到这声音,来兴儿按捺不住镇静,上前推推院门,纹丝不动,从内里反锁着。他四下张望,看到不远处紧挨着院墙长有一棵大槐树,细弱虬劲的枝干直伸向院内。来兴儿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树下,“噌”地一下跃将起来,手脚并用,爬上树来。
来兴儿进入东宫当差头一天就获咎了王保儿,被安排了个值后夜的差事,整天晓伏夜出,与星星、玉轮为伴。别人虽小,却倔得很,不肯向王保儿低头,每天吃饱了倒头便睡,比及夜深人静的时候,便单独坐在门前数着星星想苦衷。锦屏见此,动了侠义心肠,一有空儿便跑来主动和他说话、谈天,一来二去的,两小我相处地非常投缘。
来兴儿最恼人跟他提起王保儿,也不答话,闷头就往院里走。傅奕见状,忙取出腰牌递给柱儿,陪着笑容说道:“烦请小公公通禀一声,太子左卫率傅奕奉太子口谕,求见娘娘。”柱儿还没反应过来,只听得来兴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将军稍候,我去通报。”
王保儿朝来兴儿的背影啐了一口,迈着碎步急仓促地向院门走去。
景暄站在殿外的台阶上,眼瞅着一个黑塔似的大汉手拎着王保儿朝本身走来。她悄悄推开挡在身前的锦屏,朗声问道:“来得是甚么人,敢如此无礼?”
“他小孩儿家贪吃,弄坏了肚子,无妨事的。”皇后不想太子晓得儿子的实在病情,随口对付道。
王保儿猝不及防,三魂吓出了两魂,剩下一魂教唆着他大声呼唤道:“娘娘,不好了,有人闯宫。”他晓得这栖霞阁中除了他们这四个小宦者,再无一个成年男丁,这莽汉如果动粗,本身断有力抵挡,只能冒死叫一嗓子,给景暄报个警,也算极力了。
傅奕唬了一跳,一只抄本能地按了按佩刀,警悟地问道:“你是谁?”
皇后听太子如此热情地为儿子保举郎中,颇觉不测,转念一想,明白了太子的企图,遂笑道:“那敢情好,只是现在河中不消停,本宫怎好为了普儿的病迟误战事?太子的美意本宫心领了。现在的太医本拥有限,如果夏嬷嬷仍在,就好了。”话说得不凉不热,且直接点出了火线不消停,反过来将了太子一军。
“母后讽刺了,儿子多谢母后成全。”
皇后又向婉容问道:“容儿家中是如何过七夕的呀?”
待景暄、独孤婉容两人行过礼赐座后,镇静后故作骇怪地问道:“如何这会儿想起过来存候?”
正在这时,清宁宫掌事宦者杨全义出去禀报:两位太子嫔前来存候。
锦屏扑哧一声笑了:“瞧你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赶明儿我回了蜜斯,让你重回闲厩院可好?”
“我晓得这些日子你俩个受委曲了,太子在天子面前尽孝道是为天下建立表率,可也不能是以迟误人伦大事。这么着,杨全义,你去走一趟,请太子过来发言。”皇后说完这话,目光直盯在景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