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无疾神医(二）绿衣[第2页/共3页]

曲子很短，还没等她醒过神来，肥羊已经弹完，神情郁郁，眼中似有泪光一闪，抱着琴冲两人点点头，道：“两位，好运。”起家下了马车。

那肥羊怜悯地望着她，说道：“方才那三人是‘尚家拳’的蔡徒弟和他两个宝贝师侄。蔡青的内伤在南花镇拖了好长时候了，刚才看他的模样，怕是底子未见着沈神医。”又无法地笑笑，向两人解释：“我实在不想在这里碰上熟人，幸亏遇见了二位。”

那白衣秀士吴崇宇一脸嘲笑，亦跟着下楼而去。

铁清闲笑她：“‘绿兮衣兮，绿衣黄裳。心之忧矣，曷维其亡’诗经里这篇《绿衣》是记念亡妻的，此人弹来情真意切，满腹悲伤，他听你说甚么亲人故去，怕是觉着同病相怜。”

齐掌柜嘲笑一声，望着他们去远，回身来到铁清闲桌旁，换上一幅笑容，浅笑问：“两位吃点甚么？”

上官璇道：“另有一颗。”取出那姓岳的墨客赠的药，服了下去。

上官璇倚着车壁，全然没法思虑，泠泠的琴音携着淡淡的哀伤刹时将她淹没。

铁清闲拍拍上官璇的手，正要指给她看，突见上官璇神采惨白，原到临座一桌的人正在低声群情华山派。

铁清闲高低打量他：“我看你不象抱病，也没有受伤。”

闻名誉去，却见一个黑脸大汉高高坐在一家酒楼二楼的雕栏上，一手拿着酒坛子边喝边骂，大冷的天穿了件单褂，前襟敞开，暴露的前胸上鲜明印着个玄色的指模。

上官璇见他垂垂暴露烦恼的神情，奇道：“你熟谙沈神医？”

上官璇想想方才这肥羊慷慨赠金，那师叔一来又躲之不迭的模样，看来与那“尚家拳”的人到真是熟悉，此人风尘仆仆赶来，偷偷摸摸地看大夫，不肯被熟人瞥见，都在道理当中。

铁清闲晓得他绝非等闲人物，心生防备，道：“随便来四样菜，两荤两素，外加一壶酒。”

琴声自他指下响起，飞溅如瀑下雪，寥寂如水中月，七根琴弦好象俄然有了生命，长到了上官璇的内心，听凭它拨动腾跃。

上官璇翻开车帘，已不见了那人踪迹。南花镇到了。

铁清闲点了点头，亦道：“确切好听。不过这首《绿衣》弹给你听有点对牛操琴。”

此时并非用饭时候，楼上仍坐了三四十人。

上官璇忍住咳意，回过甚来，这才看清此人模样。

肥羊笑笑伸谢，谛视上官璇，体贴道：“女人的伤病，既有良药，又有令兄如许的妙手在旁，如何竟然拖至大伤元气，必得请沈神医救治的境地？”

孙老六已喝得醉眼迷离，打了个嗝，张嘴还要说，边上一个青衣人两三步抢过来，挡在他身前，陪笑道：“齐掌柜，他喝多了，您别往内心去。”拉了孙老六便往楼下走。

黑脸大汉低头去看，却见一个白衣秀士手摇洒金扇，徐行走上楼来，“呸”了一声，点着那人骂：“去你**吴崇宇，老子生来就不识字，不象你是个绣花枕头，如何也不见沈无疾给你治那见不得人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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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听得大街上一人泼口痛骂：“你奶奶的沈无疾，老子从关西千里迢迢赶来，要银子给银子，要面子有面子，连你一面也见不着， 心是不是肉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