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六章 惊闻[第2页/共3页]

“方才太子妃正陪着太子殿下说话，太子殿下倒是俄然口不能言，晕厥畴昔，传召太病院的各位大人去后，倒是连何院使也，也没有了体例，这会子陛下与皇后娘娘已经——”

当伉俪二人联袂进入殿中，月光将二人的影子垂垂地拉长。

闻得此话，顾砚龄含笑间将下颌微微一扬，佯装挑衅道：“你的棋艺但是退后了很多。”

萧译的心不由一沉，更加有一种不祥的前兆垂垂升起。

可她现在已没有了清算的心机，她只担忧萧译，作为老婆，她很明白，太子与萧译之间那份无可替代的父子之情。在萧译的心中，那份情太重，太深。

可便是萧译，现在也能一眼发觉到檀墨行走间微微颤抖的双腿，只见他神采有些惨白的非常，嘴唇翕合间想说甚么，倒是不敢抬开端来，对上萧译的目光。

她不晓得，若太子当真突然离世，萧译又该如何去接管。

“废料，都是一群废料——”

这一刻，屋内突然沉寂下来，静的仿佛有些让人惊骇。

夜里的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缺了一角的残月悬在夜空，倒是覆上了一层淡淡的橙黄，鸟雀的叫声顺着风落入耳中，动听而安好。镂刻的格窗半掩，窗外的光芒随之探入屋内，刚好落在东窗下的棋案上。

太病院的太医们皆战战兢兢地跪在脚踏下，寒微而惊骇地告饶，而建恒帝倒是浑身氤氲着来自于天国的气味，冷酷地站在榻前，斑白的发髻因为狠恶的行动而疏松，发丝混乱地落在鬓边，只见他双目怒睁，死死地盯着脚下那一群低到灰尘的人，眸中泛着杀意的红，仿佛脚下那群战战兢兢向他不住告饶的太医，便是要夺去他最敬爱的儿子的祸首祸首。

元皇后几近是本能地上前去扶，倒是被建恒帝猛地拂袖甩到一边，几乎撞到高几上的盆栽，幸得被一旁的宁贵妃搀住，才遁藏开来，却也是唬的神采一白，喘气艰巨。

“长孙殿下，长孙妃——”

直赶到了慈庆宫，那透明的灯火倒是将顾砚龄的一颗心照的更冷了，快步提着裙尾跑出来，看着满院站满了将头埋下，哀戚不语的宫人，她晓得，那意味着甚么。

听到萧译不由收回的溢叹，顾砚龄唇角悄悄勾起，耳畔随即便传来了安乐郡主抚掌镇静的声音。

建恒帝近乎癫狂的暴怒声从槅门后猛地传来，随即瓷器炸裂声与嫔妃们的惊哭声便直直传入顾砚龄与萧译的耳中，当他二人迅疾地赶出来，便见一个毫无活力地身影就那把躺在病榻上，榻前跪满了六宫的嫔妃，和慈庆宫的一众良娣侧妃。

话音一落，顾砚龄便再也顾不得旁的，独自跟了上去。

而这一声音仿佛也惊醒了世人，就在顾砚龄伸手欲去扶时，身前的人倒是忽地擦身而过，只余衣袖与指尖那长久的摩挲感。

檀墨仍旧死死伏在地上，说出的话带着几分闷闷的哀泣，倒是一点一点的撞击着萧译的心。

本来她的夫君，也会惊骇。

“出来给父亲存候罢。”

就在他正欲开口扣问之时，却见方走至身前的檀墨倒是“嘭——”的一声跪倒在他的脚下，下一刻，便双手平放，埋首于地，几近是哽咽出声道：“长孙殿下，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不好了——”

檀墨哽咽的声音还在耳畔，萧译倒是感觉脑中轰然间嗡嗡作响，仿佛甚么都听不清了，恍然间他的嘴唇，手脚仿佛都冰冷的发麻，身子虚晃间，不由以手猛地撑住棋案，倒是恰好压在棋子之上，只听到部下的棋子“哗啦啦——”如珠玉断线普通，在手掌的动员下滑落下去，洒了一地，弹跳之间，声音竟是不断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