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 最后的离别[第2页/共3页]

艰巨的一个字，似是千钧重的承诺，引得怀中的顾砚龄靠在阿谁刚毅的胸前，微微低下头，倒是按捺不住眸中的热意，下一刻，似是深吸了一口气，怀中的人终究抬开端，扬起那张和顺而姣好的脸来，眸中没有担忧，没有哀痛，也没有离别的不舍，更没有小女子的矫揉造作，有的只是信赖，果断，另有作为老婆的鼓励。

在萧译刚毅的军令声中，黑沉如老鸹羽翼，携着凛冽王者杀伐的攻伐之师沉重前行，自宣武门朝远处而行。

跟着战角吹响，那浑厚而沉重的声音，仿佛携着千军万马的铁骑吼怒而来，不管是着冬衣的将士，还是王冑，百姓，都为这一幕而心潮彭湃，都为这一刻而高傲高傲。

跟着那熟谙而庄严的声声响起，将士们在这位贵胄皇孙的鼓励下，势气几近涨到了顶点，一波接着一波，如海潮普通的山呼声响彻江山，在这一刻，宣武门前的数十万男儿们，不是孩子的父亲，不是父母的独儿，不是一个家门的顶梁，没有凹凸，没有贵贱，都是为了大兴而战，为了天下而战，为了家国而战的懦夫。

可彻夜的毓庆宫内却还是未有停歇，透过窗格，殿内烛火敞亮，摇摆之间，一抹和顺的身姿立在吊挂冬衣的榉木架前，凝然不动，一双手安静地抚过上面的每一片冰冷，每一寸寒凉，指尖触碰中，将那头盔悄悄安排着，可非论如何去调剂，仿佛老是摆不正了。

干脆之语从怀中人的口中缓缓道出，倒是暖和如一双手，抚平了他这一日的倦怠，让他端倪不由和缓了几分，可那份挥之不去的离愁，倒是更浓了。

“好。”

“还朝之时，我定会与四叔，一同返来，大哥——也必然会一同返来，不要担忧。”

“等我，阿九。”

与将士参议半日，现在才得以披星而回的萧译沉默立在软帘后，眸中血丝微凝，怠倦的神采中，难掩不忍与惭愧。

听到这句话，顾砚龄的一颗心都被震惊了，倒是按捺着没有落下泪来，只是回到了阿谁和顺而让人放心的度量，语中携着女子少有的刚毅道：“记着，我顾砚龄要的，只是两个孩子的父亲，我的夫君，丰功不首要，伟业也不首要，首要的，只是我们一家人团聚，其他的，我不在乎了——”

那行军之声，几近如海潮，轰然响在耳畔，让报酬之奋发。

说到此，怀中的人仍旧安静而贤惠地理着盔甲的系带，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

十月二十五这一日，出征的将士们冬衣铁甲立于宣武门前，皇太孙萧译亲技艺握兵符，自太和殿走出，策马于宣武门前。

那雪亮的盔甲闪烁夺目，一如那顿时的身影，让人难以忘怀。

话音一落，怀中的人手中呆滞，身子虽未紧绷，倒是顿在原地，似是过了好久，久到那几个字早已散在风中，不见涓滴动静之时，怀中的人终究低下了头，沉默中，俄然转过身来，倒是用双手紧紧环住萧译的腰际。

那一日可贵的艳阳高照，仿佛连天也为这一日的盛事而兴然，金芒几近极近绽放开来，夺目而灿烂，晖映的那城墙下的数十万铁衣收回熠熠的光芒，几近让人难以展开双目，目睹这壮观而沉重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