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章 请安[第2页/共3页]

华槿谨慎翼翼地看着母亲，她斜靠在缠枝纹绣海棠的引枕上，秀美的面庞倒看不出强势，反而显出几分病态的荏弱来。华槿俄然感觉有些惭愧，父亲只怕是真因为她的事斥责了母亲，母亲才会看起来这么无法和怠倦吧……本来母亲就算病得再重，也不会在她们这些小辈面前透露半分衰弱的。

母亲看她坐下，就开口问她，“你不是病着，过来这里做甚么？”，完整没有与华杋说话时的密切和安闲，就仿佛她没事就不会来存候似的。

范氏眸光闪了闪，却终究没有回绝，由着她行动。

华杋说得是究竟，华槿有些绝望，却也只能作罢，叮咛彩娟给母亲暖了个汤婆子，轻声跟母亲说：“母亲您好好歇息，我他日再来给您存候。”

她手严峻地揪着衣袖，想说些话跟母亲扳话，却一时之间找不到话题，她在母亲面前向来都是沉默寡言的……

昔日夫人也对四蜜斯冷言冷语，却从未有过这般不问是非盘曲就破口痛骂的。夫人出自正一品五军都督府范家，教养得极好，是个非常懂礼知进退的人，若非真得被逼无法，就算再不喜四蜜斯，也不成能会这般失控。

华杋站在一旁，目光带着核阅冷冷地落在华槿身上，越看越感觉她明天非常变态。

华杋穿戴水蓝色的翡翠撒花洋绉裙，外罩一件素绒绣花袄，梳着朝月髻，眉宇酷似母亲。

华杋明显看到了她欣喜又说不出话来的模样，有些不屑，却还是出口替她得救：“母亲正病着，有甚么话等她好了再说，免得扰了她歇息。”说完也不睬会她，率先掀了帘子出去。

华槿却能感遭到母亲言语间多了几分至心实意，心中非常欢畅，嘴角不自发就翘了起来，只要她一向这么保持下去，跟母亲的干系必然会好起来的吧？

华槿轻声道：“我传闻母亲咳嗽的弊端又犯了，便过来看看……母亲，您好些了吗？”

范氏也微微愣了一下，看着华槿久久没说话。那日两人闹得这么僵……以她事事计算的性子，怎会不生她的气，反而过来体贴她呢。

这是母亲房里的小丫环，长得较清丽的叫彩珠，较沉稳的叫彩娟，彩珠先出来通禀，华槿便问彩娟：“母亲的病如何样，父亲来过了吗？”

母亲又看向华槿，踌躇半响才开口：“你身子还没好……没事就不必过来了，别染了风寒。”说完就撇开了头，闭眼小憩起来。

她是母亲院子里的管事嬷嬷，来自五军都督的范府，非常夺目无能，是母亲的得力帮手，很得母亲信赖。

“外头冷，四蜜斯快些出来吧。”，她跟母亲分歧，对她并无成见，想是看她不受母亲待见，心有不忍，她常常过来，童嬷嬷总会非常体贴肠问候她。

她记得当时父亲为她落水之事指责母亲，搬光临水榭去了，大半个月没进母亲的房，他们伉俪多年，伉俪情深，父亲甘愿违背祖母志愿，也不肯纳妾，现在却因为她的事萧瑟母亲，这是向来没有过的事，也难怪夙来沉稳的母亲会失控地跑来骂她，想来是没体例了吧。

母亲喜好玉兰，院子里便种了两棵玉兰树，叶子已经掉光了，枝干上落了雪，阳光照上去晶莹剔透的，非常都雅。

华槿微微叹了口气，两人若这般暗斗对峙下去，再好的豪情也会不免会有罅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