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平[第2页/共2页]

想起批示使对周家的大恩，周清竭力忽视那股血腥气，她神采惨白，凭着影象挪动脚步。她一手护住小腹，另一手四周摸索，恐怕撞到书房的器具；如果没记错的话，前面摆放着一张案几，谢崇凡是会坐在厥后。

“本官倒是未曾想到，罗夫人的辩才竟然如此出众，只可惜罗豫仅是小小录事，官职未免太低了些。”霍地一声，绣春刀被抽了出来，男人拿着上好的丝绢，细心擦拭着刀刃。

这一点，他早在年幼时就深有体味。

面前的小小妇人，天然也不例外。

谢崇低低嗯了一声。

周清手里紧攥着帕子，因用的力量过大，方才结痂的伤口又排泄血丝，在柔嫩布料上留下了点点红梅。

“无妨，调香吧。”

忍不住咽了咽唾沫，周清将碾碎的香料放在炉中，渐渐扑灭，“大人并非滥杀无辜之人，您之以是会用刑，必定有这个需求。”

本朝律法规定了十八种科罚，诸如夹棍、杖刑之流，偏北镇抚司的人手腕非常狠辣，为了逼供，会将这些科罚轮番在犯人身上用一遍，乃至还会有刷洗、油煎等残暴手腕。

谢崇从怀中取出火折子，点亮烛火，昏黄的光芒虽不算敞亮，却充足辨认出那边是案几，那边是蒲团。

当她只剩下一缕孤魂在望乡台上盘桓时，不知怎的，竟看到了谢府。

纤白小手搭在门框上，女民气存踌躇，不知本身该不该再往里走。谢一站在她身后，面上暴露一丝焦心，忍不住催促道，“罗夫人，批示使就在书房内，还请您出来调制安神香。”

纤长稠密的眼睫悄悄颤抖，如水面波纹，周清心头一紧，恐怕谢崇会像宿世那样汲引罗豫，为阿谁冷心冷血的男人缔造机遇，一步一步将他送入内阁。

现在天已经黑透了，房中却未点灯，即便周清站在门口，也没法看清内里的气象。

她乃至不能肯定，谢崇究竟在不在此处。

“多谢大人体贴，现在时候不早了，小妇人还得回到香铺，免得父母亲人挂记。”说话时，她一双水眸几次望向窗外，身子紧绷，较着有些坐立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