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第1页/共3页]
冯氏想着苦衷入迷,玉嬛却已续道:“今早我说的事,娘还记得吗?刚才我问晏大哥,他说夜里也闻声了动静。”
不管昨晚那人是刺探还是有更暴虐的筹算,都不得不防。
梁靖叫住她,语气是惯常的冷僻淡然,“比来夜里我会留意,别担忧。”
这题目来得高耸,梁靖稍觉不测,却还是低头剥栗子的姿势,神情纹丝不动。
“这就吃完啦?”
端五邻近,府里各处都在筹办粽子、雄黄酒和菖蒲等物,幼年的女人们在端五要佩带放着朱砂、香药、雄黄的香囊,能驱虫辟邪。玉嬛的香囊向来都是冯氏亲身做的,本年也不例外。
冯氏留了心,当晚便跟谢鸿慎重说了此事。
端五这日热烈,丽金阁的雅间坐位尽数留给魏州城的达官朱紫,一座难求。
谢鸿比来宦途不利,被太子一系盯着打压,朝堂上波谲云诡,太子虽瞧着宽和温厚,但能稳居东宫的人,哪会是心善手软的菩萨?他周遭那些个谋臣属官,更不是省油的灯,瞅准谢鸿没能反击,谁晓得会不会踩得更狠。
……
谨慎过了数日,转眼便是端五。
“都城那边呢?”
陈九站在埋没角落,声音压得极低,“部属已经探明,秦骁昨夜暗中潜回魏州城,却没回府。有两人行迹鬼祟,昨夜跟他在梭子岭会面。只是怕打草惊蛇,没敢靠得太近。”
一条性命换这般好处,永王岂会等闲错过?
本来她还思疑昨晚是否听错,既然梁靖也闻声动静,想来不是错觉。若那动静只是个行窃的梁上君子便罢,若真带着刀剑,那就很吓人了。她忧愁地趴在桌上,像是东跨院里那只蔫头耷脑的兔子。
桌上的粽子香气四溢,许婆婆发觉梁靖并非歹人后,也松弛了很多。
玉嬛瞧了花腔,几近能设想到雏形,那必定是藏着诗经楚辞里的诗句的。
到了凉亭那边,公然见冯氏坐在亭下,手边的笸箩里放着一堆丝线。
“还真有如许的事……”冯氏脸上笑容渐渐收敛。
冯氏虽出身高门,因幼时脾气文静、心灵手巧,女工做得很好。谢鸿和玉嬛贴身的衣服、佩带的香囊,很多都是出自她的手,裁剪绣工都没得说,加上跟着兄长们读过书,腹中有了墨水,那香囊做出来,便别成心蕴。
“他伤势如何了?”
梁靖眸色冷沉,略加思考,回身取了宝剑,叫陈九翻窗而出,去府门外等待。他却出了屋门,说要去外头买样东西,孤身出府。
“去客院了,找晏大哥。”
阁楼上尽是高门女眷,亦有未结婚的少年郎来往照顾。
……
冯氏往隔壁去跟梁老夫人酬酢,玉嬛因怕遇见梁章,勾起梁老夫人点鸳鸯谱的心机,便没出门,尽管坐在雅间靠窗的位置,咬着粽子看外头波光粼粼的水面。昨晚下了场雨,今早气候放晴,远山笼在黛青薄雾,近处草木水珠晶莹,冷风拂过,舒畅得很。
“就是……我闻声屋顶上瓦片响了,如果院里的猫,不会有那种动静,应当是屋顶有人。并且没多久,还闻声刀剑的声音。只是厥后又温馨了,想着晏大哥技艺出众,不晓得有没有闻声甚么?”
玉嬛眨了眨眼睛,再看下盛着炒栗子的细竹篾编的盘子——
她内心猜疑忐忑,吵嘴清楚的眼睛水灵灵的,一错不错地盯着梁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