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第1页/共3页]
难怪秦骁要亲身脱手,看来永王这回是势在必得——趁着太子打压谢鸿的机会刺杀,永王趁机揽过案子,略加粉饰,便能将脏水泼到太子身上,摆荡东宫根底,更能借仇恨死死攥住淮南谢府。
“嗯,千真万确!”
“他伤势如何了?”
冯氏想着苦衷入迷,玉嬛却已续道:“今早我说的事,娘还记得吗?刚才我问晏大哥,他说夜里也闻声了动静。”
本来她还思疑昨晚是否听错,既然梁靖也闻声动静,想来不是错觉。若那动静只是个行窃的梁上君子便罢,若真带着刀剑,那就很吓人了。她忧愁地趴在桌上,像是东跨院里那只蔫头耷脑的兔子。
玉嬛眨了眨眼睛,再看下盛着炒栗子的细竹篾编的盘子——
等玉嬛跟冯氏畴昔的时候,里头满目峨冠博带、衣香鬓影。菖蒲混着雄黄酒的味道飘过来,掺杂了才蒸熟的粽子糯香,诱人馋虫。
“永王会在半月厥后这边督查军防,皇上已经允了,就等解缆。”
遂贴在冯氏身边,软声笑道:“当然喜好,娘亲做的我都喜好。”
大朝晨,魏州城外的丽金河边便聚了很多看热烈的百姓,等日上三竿,河渠护栏外便站满了看客。摩肩接踵的人群簇拥着中间一座三层高的楼阁,修得雕梁画栋,都丽堂皇,因是依河而建,便取名丽金阁。
她内心猜疑忐忑,吵嘴清楚的眼睛水灵灵的,一错不错地盯着梁靖。
梁靖眸色冷沉,略加思考,回身取了宝剑,叫陈九翻窗而出,去府门外等待。他却出了屋门,说要去外头买样东西,孤身出府。
现在玉嬛提起,冯氏倒想起来了,那晏平流浪至此,先前伤重衰弱,走路都艰巨,现在既然捡起宝剑,莫非是已经生出了告别的意义?
感受意犹未尽,还想再吃呢,玉嬛冷静舔了舔唇。
——能使那把剑的人,家世技艺必然不差。
端五这日热烈,丽金阁的雅间坐位尽数留给魏州城的达官朱紫,一座难求。
“这就吃完啦?”
外头风声细细,孙姑和许婆婆在树荫下闲话家常,声音嗡嗡的。
梁靖的另一颗栗子剥好,抬眉见她无精打采的,唇角微动,递到她跟前的小瓷碟里。
“去客院了,找晏大哥。”
梁靖还是垂眸,道:“甚么动静?”
梁靖觑她一眼,拨着衣袖,淡声道:“仿佛闻声了点。”
冯氏留了心,当晚便跟谢鸿慎重说了此事。
只是一时候寻不到,遂给熟悉的巡城兵马司打号召,请他们晚间务必留意。
谨慎过了数日,转眼便是端五。
冯氏虽出身高门,因幼时脾气文静、心灵手巧,女工做得很好。谢鸿和玉嬛贴身的衣服、佩带的香囊,很多都是出自她的手,裁剪绣工都没得说,加上跟着兄长们读过书,腹中有了墨水,那香囊做出来,便别成心蕴。
谢鸿比来宦途不利,被太子一系盯着打压,朝堂上波谲云诡,太子虽瞧着宽和温厚,但能稳居东宫的人,哪会是心善手软的菩萨?他周遭那些个谋臣属官,更不是省油的灯,瞅准谢鸿没能反击,谁晓得会不会踩得更狠。
出了客院,玉嬛便直奔冯氏平常爱乘凉闲坐的后院凉亭。
“还真有如许的事……”冯氏脸上笑容渐渐收敛。
梁靖叫住她,语气是惯常的冷僻淡然,“比来夜里我会留意,别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