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第63章[第1页/共3页]

李湛眸色微沉，单手握住她，铁箍似的，在玉嬛试图掰他时，蓦地伸臂将她抱进怀里。

“朕会做，但不是现在。”

“皇上的承诺不算数了吗？”

玉嬛点头，端倪微抬，眼底模糊期盼，“还请皇上能如当初承诺的那样，为韩家昭雪冤案。”

玉嬛试图挣开李湛的手，却徒劳无功，只能抬眼看他，“当初我承诺为皇上效力，是因皇上曾说过，一旦得偿所愿，便为我祖父的冤案昭雪，还他明净。现在我做到了曾承诺过的，皇上呢？”

说罢，拂袖拜别。

玉嬛看向反锁的院门和两旁躬身肃立的侍卫, 唇边挑起讽刺的笑。

李湛捻着金簪在指尖打个旋，插回玉嬛发间，在她脸颊摩挲，也没有被违逆冲犯的愠怒，“冤案昭雪，父皇做不到，朕更不成能做到。但是玉嬛，除了此事，其他的承诺满是至心。宫里最好的住处会留给你，想通厥后找朕。”

半晌沉默，如同对峙，终究，李湛捏住金簪悄悄夺过来，然后放开她。

是已继位却仍住在潜邸的新天子, 畴前的永王李湛。

屋门关上的一瞬，仿佛浑身的力量被蓦地抽离，玉嬛紧绷着的身子晃了晃，跌坐在中间的短榻，指尖不断颤栗。

度量越收越紧，呼吸垂垂短促，在他的手探向她衣衿时，颈边蓦地传来一丝凉意。

可现在，他却说这案子不成能昭雪。

“如当代家仍旧在朝堂盘根错节，朕身为天子都有力管束，这冤案如何昭雪？”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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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闹了，玉嬛！”声音抬高，如同斥责。

李湛却摇了点头，“朕是问另一件事。”

半月前大行天子驾崩，遗诏由永王秉承大统。现在丧事过半，礼部慎重筹办, 择定后日行即位大典。永王府的旧人们也都翘首等候, 盼着能跟进宫服侍主子，调换繁华恩宠。

很和顺的声音，却让她神采微僵。

不晓得是那里来的，一端握在她手里，另一端抵在他颈边。

她的“父亲”，实在是娘舅，有力昭雪韩家冤案，不想让她因出身而亏损，便以外室女的身份养了她十四年，嫡出女儿般心疼。

为酬谢他的恩典，为湔雪阖府高低的委曲，为给娘舅他们报仇，为彼时悄悄萌发的情义，她进了宫，谨慎周旋，如履薄冰，费经心血将他送上帝位。

屋内陈列典丽贵重，却空荡得让民气慌，举目四顾，凄然一人。

五年之前，太子和永王夺嫡争斗，朝堂暗潮涌动。父亲谢鸿被贬为魏州司马，她伴同去往魏州，却在不久后的一场刺杀里落空家人。奶娘护着她逃出世天，当时她才晓得，她并非谢家的女儿，而是十数年后果重罪而抄家的韩太师的孙女。

先帝在时，永王备受宠嬖，这座府邸也修得轩昂恢弘，除了建制不及东宫，其他陈列器物，皆冠于都城。锦帐长垂，珠帘半卷，底下铜鼎香炉里甜香慢腾腾散开，满室旖旎。

殿里一片沉寂，降落的声音清楚清楚。

“你——”李湛眼底掠过不悦，低声道：“如何还是如此固执！”

阖府高低暗自欢乐, 除了被困在这里，格格不入的她。

溽热的呼吸落在耳侧，放在畴前是浓情密意，现在却如鲠在喉。

期盼了数年，她如何都没想到，会等来如许的成果。

以后，她碰到了永王李湛，在她落魄而走投无路时，带着她回到都城，承诺帮她昭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