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第1页/共3页]
归去跟冯氏提及此事,冯氏也是发笑,“他不肯说,想必是有苦处。别逼太紧了。”
梁靖临风站着,想着昨晚查探时的景象,眼底垂垂凝起寒光。
玉嬛“唔”了一声,捧着板栗鸡汤,秀眉微蹙,一脸担忧地在他面前晃来晃去。
这话也有事理,瞒着不是悠长之计。
这日天朗气清,郎中帮着换过药后,梁靖从丫环口中探得玉嬛本日出门买衣裳金饰去了,便“挣扎”着坐起来,摇摇摆晃地出了屋门。
难怪宿世被人闯进府里,等闲刺杀。
“可若蒙在鼓里,她就不晓得防备。在都城我真是提心吊胆的,恐怕她跟萧家那些害人的混账走到一起,那就真对不住太师了。”
因韩太师与武安侯是好友,她满月的时候,两位白叟家便给她和梁靖定了亲。只是彼时韩家正在风口浪尖,几处被震惊好处的世家死死盯着,必欲斩草除根,谢鸿便没张扬。
客院里诸事齐备,门口两架紫藤,这时节绿叶正浓,明晃晃的日头下含苞待放。
现在冯氏再提婚事,谢鸿盘膝坐在榻上,眉头紧皱。
太子即位后故意打压世家,韩太师便极力帮手,何如世家势大,终是功败垂成。
这就……睡着了?
“晏大哥。”她在门口号召,眉眼含笑,有点捉到人狐狸尾巴的对劲味道。
魏州离都城不算太远,因都督梁元辅的衙署设在这里,城池防备比别处更严,内里巡城的兵马司也得力,比起别处,毛贼匪贼之类的少量多。按说这般防卫,如有人追杀行刺,总该闹出点动静,谁知这晏平悄无声气的重伤在此,竟没了下文。
果然是他太短长,将追杀的人甩得干清干净,还是另有隐情?
梁靖尽管躺在榻上稳如泰山,喉结滚了滚,显见得是眼馋甘旨,却总不肯说半个字,还衰弱地轻咳两声。
——那边仿佛还残留着她温热的呼吸,带着少女淡淡的香味,有点痒。
对这个来路不明的人,她实在怀着挺深的猎奇。
可惜那晏平整日里大半时候都昏倒着,她想探探秘闻都没机遇。次数一多,她便瞧了出来,那人是用心躲着她呢。
“我就是怕……”谢鸿游移,忧心道:“这孩子虽灵巧,倒是外柔内刚,内心也有主张,若晓得了韩家的冤情,恐怕不会无动于衷。我就盼着她安然过一辈子,别卷进这些是非里。”
谢鸿想着宫里那位年已五十的老天子,那里舍得?
梁靖这回倒是开了尊口,挣扎着接了勺,就着凑到跟前的碗,将板栗鸡肉吃洁净,连汤都一滴不剩。末端,舔了舔唇上残留的味道,回味无穷似的。
玉嬛隔了几步的间隔将他打量,“晏大哥伤好点了吗?”
这日,趁着郎中换药后梁靖还没昏睡的机遇,她将食盒藏在背后,晃进屋里。
“很好,多谢女人。”梁靖抬眉,目光恰好撞上她的,从速不动声色地挪开。怕她穷追不舍,干脆偏头靠在枕上,怠倦地阖了双眼,仿佛吃顿饭耗尽了尽力。
一晃眼,便是十二年。
“我晓得呀。”玉嬛趴在桌上,渐渐地取蜜饯吃,“就是猎奇他的来头罢了,没拿他如何,还好吃好喝照顾着呢。”
“好些了。”梁靖表面冷硬的脸上扯出点衰弱笑容,“多谢体贴。”
彼时,玉嬛也才两岁罢了。
他执意不肯,谢老太爷倒是生了气,感觉谢鸿不为家属着想,这回谢鸿被太子打压,便听任不管——看那意义,是想叫谢鸿认清情势,跟家属服软,交出玉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