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39章[第3页/共4页]
丫环连声应着,梁靖眼底掠过一丝笑意。
甬道里虽有亮光,狱间里却逼仄昏沉。
秦骁被关押后,永王虽安排了侍卫扼守秦家宅邸,防备的倒是能够强抢秦家女眷的太子人手,对后门上每日送蔬菜、挑粪桶的下人甚少留意,安插人手递信并驳诘事。
梁靖惦记此事,用完午餐后便单独沉吟。
而关于端五那日刺杀的事,也很快就有了动静。
刺客们收了银钱受命办事, 对背后的弯弯绕绕一无所知,此事只能盯着秦骁一人。
只是没想到她竟会对梁章的笔迹如此熟稔,还满口的小混蛋,看来积怨不浅。
永王甚有耐烦,在狱中渐渐地审, 渐渐地磨,数日以后, 终究撬开秦骁的嘴, 承认他之前曾跟东宫有过来往,不过当时他被酷刑折磨得几近昏倒, 透露了这点动静后便人事不知。永王叫伴随审判的官员记下, 留待秦骁醒了再审。
“又是甚么好东西?”他侧身靠在廊柱,眼底厉色收敛,倒有点等候的神情。
梁靖已经瞧见她了,目光从柔润脸颊挪向腰身,而后落在手里的食盒上。
“秦将军。”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将那荷包晃了晃,“认得吗?”
落款是个“章”字。
不过玉嬛拿梁章当钓饵,实在出乎梁靖料想,“秦春罗溜出来就别想归去,届时如有人彻查,看到这信,岂不是扳连了……梁章?”
她跟梁章七八岁时就熟谙了,晓得他虽恶劣爱欺负人,却也常会给人帮手。少女怀春,芳心暗许,被那副好皮郛引诱着,更增几分好感,瞧见熟谙的笔迹语气,当即就信了。
……
当日秦骁暗中潜回魏州城外,她和秦夫人均不知情,是以梁元辅认出秦骁并派人在秦家核心扼守时,秦夫人还闹过一回,厥后得知秦骁下狱,母女俩的确吓得半死。随后永王驾临,接办此案,更令满府惊惧,不知秦骁是卷入了如何的是非。
梁靖听罢,眸色微沉,眼底浮起寒意。装模作样地摆出一副秉公办案的姿势,毕竟是藏不住狐狸尾巴,要把脏水往东宫泼,想必不出几日,秦骁便能架不住酷刑,招认出东宫太子来。
秦春罗看了信,公然如玉嬛所料,神采微变,继而忐忑孔殷。
这两日气候阴着,雨势起起落落,缠绵不断,昨晚连着下了整夜,本日便只要沾衣欲湿的雨丝飘着,呼吸间尽是潮润的湿气。
太子位居东宫,陈九也是历练数年的妙手,天然有手腕寻个空地,趁着深夜没人的时候,跟秦骁说几句话。
次日凌晨,这封信便送到了秦春罗的手里。
如许算来,此计该当可行。
梁靖“唔”了声,不晓得自家弟弟如何就成了小混蛋,随口又问:“必然会信?”
蓦地瞧见梁章的信,便如溺水之人瞧见岸边横过来的树干,哪能不死命抓紧?
梁靖看了两遍,才皱眉道:“就这封没头没脑的信?”
但是魏州虽是梁家的地盘,毕竟官员稠浊,并非密不通风的铁桶。
如何会不认得?即便深夜狱中光芒暗沉,秦骁也一眼认出了那东西,伸手抢过来凑在跟前,上头绣工斑纹无不眼熟,乃至那模糊的暗香都熟谙至极。他出身不高,能爬到现在这位子,还是仰赖老婆的帮衬,伉俪俩膝下只要一女,掌上明珠般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