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19章[第2页/共3页]
且因大哥梁端端方懂事,梁元绍每回还要拿来比一比,说梁端行事慎重能帮他分忧,梁靖才学出众科举中了进士,连家属庇荫都不消,在外受尽赞美。
三个儿子里,就只他不学无术,贪玩好闲,须跟兄长多学学。
梁靖续道:“既然是长辈当年的商定,岂能取消?”
那是老侯爷年青时的抱负期许,却在韩太师一家遭遇冤案后,如石沉大海,再也不忍想起。但是等梁靖年近二十时,却仍旧没忍住,帮他取了这个字。提及来,当初梁靖这个名字,也是他跟韩太师把酒夜谈时起的。
梁靖神采更黑,疾步追上去,捉着梁章就给揍了一顿。
“晏平啊。”老侯爷好久没见他,尽管高低打量。
……
梁靖耐烦说了些在军中的趣事,又问他身材是否安好。祖孙俩好久没见,似是攒了一箩筐的话要说,梁元绍陪坐了半天,本想提一提跟沈家订婚的事,见老侯爷的目光始终不肯落向这边,几次欲言又止。
梁靖站在那石壁前,上头风霜雪雨,留了十年的光阴陈迹,班驳清楚。猛听几声咳嗽传来,抬目看去,就见老侯爷被刘伯扶着渐渐走来,身形微微佝偻。
面劈面碰上,梁章强忍着笑,规端方矩地号召,“二哥返来了。”
“是吗?”梁靖稍感不测。
梁靖点了点头,“我记得当年祖父曾为我定过一门婚事。”
梁靖愕了一瞬,旋即明白过来。
“是为这个。”老夫人也不粉饰,微皱了皱眉,道:“我瞧着,他跟薛氏是铁了心,想娶那沈家的女人。晏平方才返来,薛氏还特地留了沈家母女在中间,硬生生见了一面。瞧着晏平神情冷酷,才送人走了。”
遂问道:“祖父是从那里听的动静?”
夷简阁里,梁靖跟祖父说完家常,老夫人便在中间陪坐,唇边笑意始终都在。
至于启事,他晓得父亲的性子,不能提玉嬛和当年跟韩家的婚约,便只说瞧不上沈柔华,更偶然与沈家联婚。他自有抱负志向,婚事也不焦急,让爹娘先操心三弟梁章,他的事不消急着办。
屋里温馨了半晌,老侯爷寂然的脸上也缓缓暴露笑意,“好。若能找返来,我便拼着再费些心力,也会成全这事。”
“是那孩子的娘舅,谢鸿。前几日他要来拜见,我念他是跟韩家有姻亲,就见了。他说当初那孩子和她哥哥都被人带着逃了出去,大的存亡不明,小的传闻还活着,他还在清查下落——若果然能找到,文达泉下有知,也该欣喜了。”
梁章挨的骂都堆成了山,现在传闻二哥在内里刻苦,又是怜悯,又忍不住幸灾乐祸。
梁老侯爷近年体弱,甚少出门应酬,也不大情愿受人拜访,平常深居简出。
一通数落,连斥带骂。
说着,接了梁靖递过来的茶杯,问道:“你是果然瞧不上她?”
料想以外的答复,又似在料想当中,两位白叟都举杯不饮,盯着他。
提起这茬,梁侯爷倒是想起来了,本来微佝的身姿也挺直几分。
在梁靖开口答复前,他伸手表示别急,道:“文达兄当年的案子,是皇上钦定,四周那么多虎狼逼着,是必定没法昭雪了。她即便找返来,也是个罪臣以后,面貌脾气、处境身份如何,都没人晓得。莫说于你没半点助益,也许还会扳连。你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