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第1页/共3页]

现在客院空着，她想听故事都没人讲了。

……

忍不住就想起了客院，有一回外头送来荔枝，她筹办了一盘去送给伤员。成果梁靖没吃多少，她却揪着茂州的故事吃掉了小半，耗到后晌才回东跨院。

谢家危急临时化解，秦骁透露的动静也充足杀永王一个回马枪。

纸条落在玉嬛手里，白纸黑字，铁画银钩，那笔势开阔疏朗，足见气度。

更何况，两个信物，就真能代表妻女在他手上？

而秦骁则始终沉默着坐在角落，牙关紧咬。

“不止令嫒，尊夫人也是。”陈九扯着嘴角，暴露白花花的几颗牙齿，笑容格外阴沉，“将军在狱中吃穿不愁，她们的日子可不好过。如何——李湛没奉告你，他帮你庇护的妻女，早已不在尊府？”

见玉嬛趴在桌上，蔫头耷脑的似在想苦衷，便是一笑，“气候热，又没精力了？”

谢鸿出自世家，算得上博学多才，为官之余，最爱的便是汇集金石铭文、拓印碑文、书画字帖，挨个辨认考据。他为官的那点俸禄，也尽数用在这上头。

梁靖听罢，神采肃凝，叮咛了陈九一阵，令他敏捷去往都城，请太子示下。

陈九神采纹丝未动，“她们的性命，都系在将军身上。刺杀朝廷命官不是小事，都城里都等着看李湛审案的成果，想必将军不会昧着知己，将这脏水泼往别处。”

但是魏州虽是梁家的地盘，毕竟官员稠浊，并非密不通风的铁桶。

秦骁躺在硬邦邦的床板上，发觉有东西丢在身上，当即惊醒坐起家子。

两今后永王会审，梁元辅和随行的刑部官员坐在身侧，审了小半个时候，秦骁却愣是死咬着不肯说，既不供出真正主使，也不往东宫泼半点脏水。

玉嬛自幼被他熏陶，闲来无事，便会帮着誊抄辨认，也能帮很多的忙。

养伤客居这么久，全部谢府高低，来这边最勤奋的便是玉嬛，或是看望伤势，或是送些吃食，或是嫌闷来他这儿讨故事，裙裾翩然，笑意委宛。

梁靖站了半晌，忍不住往东跨院那边去。

“在内里誊碑文呢。”孙姑应着，请冯氏入内。

端五那日的刺杀案虽由永王亲身过问，但卖力看管监狱的还是本来那波人，因梁家对永王府忠心耿耿，永王也没在内里安排眼线。

玉嬛内心感喟了声，将那纸条拿归去夹在书里，偶尔去后园闲逛，瞧见那空荡的客院，也只剩自哂的笑。回到东跨院，日子还是流淌，虽说刺杀案悬而未决，少了被恶人盯着的提心吊胆，便能舒畅很多。

她取了一枚剥开咬破，甜美汁液入喉，隆冬里甜滋滋的风凉。

狱间独处，秦骁闷头思考，问及妻女景象，永王只说安然无恙，又是一通威胁利诱。

他入狱后，秦春罗不成能再上街乱逛，叫人盗取此物。那么，或者是对方仍然劫走了妻女，或者是对方潜入府中拿了这东西，不管如何，永王对秦府的保卫，已然靠不住了——

秦骁攥紧拳头，沉默不语。

“娘。”玉嬛起家相迎，扶着冯氏在藤梯凉凳中坐了，端过那盘荔枝放在矮几，“这么热的气候，我还当你歇午觉没醒呢。”

秦骁满心震惊，慌乱、惊骇、担忧，妻女的面庞齐齐涌上心间，他无需多想便明白他的来意，“你是要我在前面会审时，供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