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第2页/共3页]

说着，回身欲走。

也许是连着此岸树干，值得依靠信赖。也许是个假象，转眼就能幻灭。

“我……惊骇。”玉嬛揪着他衣袖，声音很低，“能跟着你吗？”

“能让秦骁信赖的，你的东西。”梁靖身姿笔挺，森冷的目光居高临下，匕首缓缓划过她脖颈，“我会对证，如有欺瞒——”他手中的锋刃悄悄一划，吓得秦春罗一个机警，抖抖索索地摸出腰间一枚荷包。

匕首冰寒，他抬目向内表示，秦春罗被那身冷厉所慑，再也不敢乱动，惨白着脸颊，一步步往里退，哪怕梁靖的手早已离了她口鼻，也没敢收回半点声音。

变故横生，这景象着实在料想以外。

秦春罗吓得瑟缩，“真的，我十岁那年娘亲绣的，上面另有徽记。”她虽是武将之女，却几近没摸过兵刃，满心等候地来乞助，被梁靖突然来这么一手，吓得双腿颤栗，声音都倒霉索，“我不敢骗你。我爹他……他到底是……”

那目光藏在一副可怖的银色面具后，似从森冷潭底射出的寒光，令她忍不住打个寒噤。

公然秦春罗吓得一抖，恐怕就此丢了小命，期呐呐艾地将逃出府的体例照实交代。

——是梁靖目标达成，懒得听她废话，一记手刀将她打晕了。

一排排香樟木的书厨森然林立，最里侧暗淡幽黑，砌着隔火的石壁。

她本日出门是为辨认秦春罗，为免被人认出，做的是书童打扮。

她不太敢单独关了窗户待在这里。

周遭树荫掩蔽，隆冬里可贵清冷，模糊有佛香随风而来，木鱼轻响。

秦春罗吓得神采都变了，小腿被门槛磕碰得模糊作痛，抬起眼便对上一道冷厉的目光。

“啊！”玉嬛差点失声，看着秦春罗那毫无朝气的模样，一刹时几近信了，继而下认识惊骇，没想到梁靖会脱手这么狠。吊着颗心昂首，那位眼底的厉色略微收敛，倒添了那么点戏谑的味道，一本端庄隧道：“吓你的。”

秦春罗救父心切，不疑有他，上前试着推了排闼扇，吱呀一声便开了。

玉嬛只觉身在波澜澎湃的旋涡，手里揪着根拯救的树枝，却不知这树枝来自那边。

她虽经常奸刁，却怕黑怕暗。这座藏经阁修了也有百余年，因怕日头晒坏了里头的宝贝，窗棂极少，且因年事太久，外头爬满了藤蔓绿叶，遮挡得密密实实。敞开窗户时还能有点亮光，若关了窗扇，就只剩满室暗淡。

话音未落，声音卡在喉咙，身子晃了晃，蓦地疲劳在地。

梁靖匕首纹丝未动，声音一样冰寒，“如何逃出来的？”

这就罢了，他自称是茂州人，却仿佛跟这寺里的方丈熟谙。前晌两人进了寺院，方丈便亲身欢迎，取钥匙带进藏经阁，除了说些藏经阁里的事外，没半点旁的言语，默契得很——全都事前办理好了似的。

“你真是……”玉嬛拍着胸脯松口气，从速又往里瞅了一眼，“接下来呢？”

两人目光探听了半晌，小沙弥便走到她跟前，“女施主但是在找武安侯府的梁公子？”

梁靖愣了下，道：“如何？”

“死了。”

藏经阁外，方丈得了梁靖的表示，便叫来身边的小沙弥，轻声叮咛几句。

明显是流浪重伤被她救了命，现在却成了谢家的拯救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