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章 三七[第2页/共3页]

似一株花在一瞬怒放，似一棵树在一瞬参天。

此人穿卷风衫，戴飞雪佩，着流云靴，正负手研讨密宗释尊起居之处，听得背后声音，转过身来，端倪如画，笑意盈盈，恰是原音流。

无智道：“无事，去吧。”

这间空旷的大殿当中，九根金柱顶天登时，天顶彩绘灵动，天部统帅四方，赫赫战威；龙众身化龙王，穿云驾雾；乾达婆舞缎飞天，繁花绕身；紧那罗手捧乐器，歌来百鸟。

忽而，一道脚步声阔别人群，朝他而来，不过转眼，已到他跟前。

原音流浅笑：“不过世人之愚笨，远出我之料想：小徒弟只知哥哥替本身死了，却未曾想过，转世圣子还将转世，以归密宗，再为释尊吗？”

言枕词二次被噎：“哦？”

原音流道：“徒儿必然带他们来找师父。”

风也静，水也停。

急而骤、缓而徐，旋身错步之间，衣袂随风，风吹花摇，花摇月动，月动听心。

世家以西，是为秽土，秽土以后，便是密宗。

无智略一沉默，而后道：“言施主曾助我回密宗，此番换我助施主一臂之力。请说。”

无智再道：“我知天书在密宗当中。”

言枕词立于山下的一丛花圃当中，目光固然逗留于天空冷月，耳朵却始终谛听四周动静，直到一道熟谙的脚步声远远响起，他方才开口，话中带笑：“深更半夜，好徒儿去那里了？”

声音出喉，干涩破裂，断续不成语句。

火光在现在忽而哔剥，是一只飞蛾不惧灭亡，扑向烈焰。

言枕词：“可有甚么好玩的？”

无智：“不过？”

言枕词道：“好了，来吧。”他再度开口，声音里终究有了三分不悦：“纵要杀我，也不该赶在此时绝望……”

几声长是非短的气音以后，一声微带振颤的浊音忽而划破深夜沉寂，似乳燕展翼，遥遥向明月奔去。

而后原音流倏然收势，以扇遮面，回身回眸。

两人并肩，原音流站于言枕词身侧，耳听风声唱和浊音，浊音腾跃花叶。一曲婉转小调，便在喧闹的夜中远远传开，叮叮咚咚，掉入心头。

只是佛心之事方去不远，释尊刚才转生，密宗偶然参与任何幽陆争端，动静传到，除加强密宗高低戍守以外，便再不做任何反应。

无智道：“我已照西楼的意义答复言枕词了。”

光亮昌大。

无智道：“一贯都好。”

言枕词：“莫非是带人抓住魔血的功绩？”

原音流想。

吹得还不错。

言枕词放下唇间叶子。

外头的声音远去了，无智定定看着原音流，再问：“一言令媛，西楼要我做何事？”

正如无智所说，贰心有思疑，思疑原音流。

言枕词又问：“言某还想扣问，释尊可知天书安在？”

光亮当中，言枕词目光炯炯，紧盯无智：“我想扣问，释尊可曾见过天书。”

声音落下，风声响起。

自无智这里得了答案，言枕词不再滞留，如何来到密宗，便如何分开密宗。

原音流道：“小徒弟来了。”

言枕词的脑中掠过宣德帝，掠过晏真人，掠过无智无欲，掠过令海公主，还掠过方鸿德。

言枕词肩不脱手不抬，只向后振出一道劲气。劲气似气掌，推着那壶酒落入言枕词手中，言枕词就势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