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绢花[第2页/共3页]
郁棠想着那次来裴家偶遇大太太,想着裴宴方才接办裴家时的那些传言,她不但笑盈盈地应了,还避嫌般地转移了话题:“计大娘,明天就是重阳节了,如何府上还没有摆菊花?”
老安人点着头,却俄然“咦”了一声,手指在那山茶花的花瓣上摸了半晌,然后朝郁棠望去。
“这可真……”老安人拿了朵山茶花到手里细心地端祥,道,“前次见你头上戴的并蒂莲就感觉很好了,没想到这几朵花做得更好。你是如何做的?”
现在风吹到身上都有些凉了,不是应当去暖阁喝茶吗?
这是她合格了的意义吗?
郁棠却一下子冲动起来,突然间有种“红粉赠才子”的欢乐。
这小女人看着比累枝还小,要不就是生得面相稚嫩,要不就是老安人身边的一等丫环,姐姐是个尊称。
郁棠感觉风趣,道:“我不如何懂衣裳的裁剪。”
比如说,老安人并不是个喜好给媳妇立端方的人,本来老太爷在的时候,两位太太都跟着丈夫在任上,老太爷没了以后,老安人免了大太太的晨昏定省,二太太则每逢初1、十五过来存候就行了。明天大太太和二太过分来,是因为顿时就是重阳节了,老安人却俄然说不过节了,要去寺里住两天。二老爷如何劝都劝不住,让二太太随行奉侍老安人,老安人也不承诺,大太太和二太太只好提早带着家里的小辈来给老安人存候。
如果这件事能让老安人欢畅,她情愿去做。
郁棠跟着跟了一声“珍珠姐姐”。
计大娘神采间闪过一丝难堪,道:“这不是我们三老爷不喜好这些花啊朵啊的嘛。自老太爷去了以后,老安民气里不痛快,也没有这表情赏花莳草的,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也不好自作主张。”
不过,珍珠这名字倒很衬这小女人,她长得的确圆润又不失和顺。
阖府都感激她,那大太太也会感激她吗?
郁棠眨了眨眼睛。
大太太和二太太等人都走了,屋里的茶盅果盘都端了下去,但几个绣墩还围在罗汉床边,不晓得是没来得及收走还是成心放在那边。
珍珠翻开匣子,把内里的绢花奉给老安人看。
听起来二老爷还真像传言说的,挺贡献的。但裴宴去哪儿了?他为甚么不劝劝老安人呢?
“郁蜜斯,我等了您半天了。”他笑着跑到郁棠面前,“我们家三老爷请您去凉亭喝茶。”
“你这绢花做得很好。”她笑着道,笑容从眼底流淌出来,而不是像前次来的时候,浅浅地逗留在嘴角唇边,“我之前只觉像真花似的,刚才才发明,你用来做绢花的漳绒比普通漳绒的绒毛短,因此显得密,花瓣看着就像真花似的既有厚度又显平顺有光芒。你是如何做到的?用剪刀重新修剪过?还是有别的的甚么体例?”
那老安人还承诺见她?
郁棠在暖阁坐下,又碰到了个熟人――累枝。
也不晓得这句话那里就戳中了计大娘的心窝子,计大娘感慨道:“谁说不是。自我们家老太爷驾鹤西去以后,老安人一下子就像塌了天似的。畴前那么喜好标致的人,金楼的徒弟一年四时恨不得住在家里给老安人打金饰,这一年连一件衣裳都没有做,更别说打金饰了。还是前几天老太爷周年,二老爷劝了老安人一天,老安人的精力头这才垂垂地好了起了。”说到这里,她看了看前面带路的小丫环,抬高了声音提示郁棠,“等会你见了老安人,尽管让她欢畅,如果能让她打金饰做衣裳,阖府高低没有一个不感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