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阴差[第1页/共3页]
而是干系到全部江南的读书人家。
顾昶含蓄隧道:“冯大人忧国忧民,士林敬佩,总不能总让小人猖獗,君子狼狈吧!”
高升的话提示了顾昶。
“废料!”顾昶闻言顿时神采乌青,恨恨隧道,“不是说是少年豪杰吗?连个商户人家都摆不平,他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现在给他留了那么多的线头,他竟然还是一无所察。难怪阿妹瞧不上他!我看他也只是银样蜡枪头。你等会就派人去给蜜斯送个信,把这件事奉告她,说我同意她退亲了。”
裴宴真的烦透了他这副假惺惺的作态,决定最后给他一次面子。
高升没有吭声。
王春和被点为解元的那篇策论,恰是借着规切时政之机劝天子应当有为君之道,算是一篇言辞非常大胆且锋利的文章了。而点了王春和为解元的杨守道那就更是铮铮铁骨,有着为天下之忧而忧的君子风采了。
而顾昶的恩师孙皋则是都察院左都御史,和彭家的七爷彭屿,共同掌管都察院。
这世上没有谁比裴宴更荣幸的了。
顾昶不过是没能忍住,摸索了裴宴的学问和才气。两人又没有甚么深仇大恨,他如何会获咎裴宴呢?
顾昶换好衣裳,梳洗了一番,又提及了裴宴:“我畴前感觉裴家在临安城窝着,必定是家底不敷,现在看来,我倒是小瞧了裴家,小瞧了裴遐光。我们家有没有哪门姻亲和他们家熟悉,能在裴家老安人面前说得上话的?如果能让阿妹在裴老安人面前露个脸,说不定还真的能成。不过,得先把婚退了。不能不清不楚的。裴遐光也是有庄严的,不能让他没了脸。”
顾昶提及了裴宴:“难怪他在都城的时候向来不插手那些雅集诗社,名声还是那么地清脆。公然是有些本领。可惜他在家里守制,不然倒是个好人选。”
这与士林中很多人的态度大相径庭。
而杨守道恰是裴宴恩师张英的半子。
被彭十一嫌弃的顾昶此时正和裴宴坐在裴家花圃的水榭里,喝着方才从杭州城送来的明前西湖龙井,抚玩锦鲤,群情着客岁春季江苏乡试的卷子:“……虽说为君之道在于保治与法祖,但保治在于恪守成宪,法祖在于善体亲心,那解元王春和以《后汉书李固传》的‘坐则见尧于墙,食则睹尧于羹’,未免过于浅近。可见这一届乡试所录者不过尔尔。”
沈善言给了他台阶,他萧洒地一笑,端起了茶杯,朝着裴宴虚抬几下,朴拙隧道:“遐光,我在都城呆久了,也变得俗气起来,见谁都喜好高谈阔论,遐光好涵养,没有把我给赶出去,我敬你一杯。”
裴宴听了顾昶的话,在内心直嘲笑,面上却一派淡然,道:“朝阳这是想救冯大人于水火吗?可惜我和兄长都在家里守制,我更是担当了家业,今后也不会退隐,只怕是帮不上朝阳甚么忙。”
现在的诏狱,把握在司礼监大寺人的手里。
老狐狸张英在最后要告老回籍的时候收了他为关门的弟子,让他一下子具有了令人恋慕不已的人脉和政治本钱。
他何止是狷介自大,的确是目下无尘。可这目下无尘恰好是看破世事的强大与自傲,与他恩师所说的“不通世物”完整相反。他这才借着与沈善言曾经有过传授他琴艺的师徒之缘,请沈善言做了保举人,来了几次裴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