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父亲[第1页/共3页]
她就晓得,鲁信又算计她父亲。
郁文终究找到了个合适的剔红漆小匣子,坐到了书案后的圈椅上,道:“你别这么说。你鲁伯父也是一片美意,不但亲身陪着我去了趟姑苏城,还帮我探听到另一名太医王柏隐居在普陀山,不过王柏善于的是儿科,也不晓得能不能治好你姆妈?”
郁文笑道:“你这孩子,如何能如许计算?”
陈氏就让郁棠去请了大伯父一家来家里用饭:“你父亲不在家的日子辛苦你大伯父了,请你大伯父来和你父亲喝盅酒,解解乏。”
郁文摸了摸郁棠的头,道:“那你在你姆妈面前担着点,我瞅着机遇去见见你大伯母。”
家里的事,总算是有了一点点小小的进步。
郁文的书房设在天井西边的配房,整整一大间,四壁全堆着书,大书案在书房的正中,书案旁放着几个青花瓷的大缸,插着高凹凸低的画轴,书案上摆着一个小小的粉彩鱼缸,养着一红一黑两尾金鱼。
郁文被郁棠说得有些心动。但去都城是件大事,如果下了决计,要筹办的事很多。
他把青田玉籽料试着装了装匣子,心不在焉隧道:“这是你要的青田玉籽料,好好收着,别弄丢了。这但是我从你鲁伯父手里抢来的。”
“阿爹,您不是说您去姑苏城见阿谁杨太医了吗?”郁棠玩弄着书房多宝阁上的文竹道,“杨太医如何说?母亲的病他能瞧好吗?”
郁棠侧头,避开大伯母的“魔爪”,带着双桃跑了:“您快些来,我姆妈和阿爹在家里等着呢!”
别人都说他太宠女儿了,他的女儿也没见被他宠坏。
在李家的七年太苦了,她若不苦中作乐找点趣事,恐怕早就活不下去了。
郁棠推搡着父亲出去当然不是为了讨要那块青田玉籽料,她是为了和郁文筹议母亲的病情。
她道:“阿爹,姆妈的病,是不是只能乞助于杨太医?”
在父亲返来之前,她细心地想过。宿世她家破人亡看似由长兴街走水引发的,实则是因母亲的病情一向得不到减缓引发的。
王氏望着她的背影笑着点头。
她松了一口气,重新提起铺子的事:“大伯母出身商贾世家,祖父活着的时候,就看着大伯母无能,以是才为大伯父求娶了大伯母。并且祖父归天的时候也说了,今后铺子里的事,不成避开大伯母,言下之意,是让您和大伯父多听听大伯母的定见。铺子里的事,您是不是去和大伯母筹议筹议?我看着大伯父和大堂兄这几日忙得人都瘦了。平时都是大伯父帮衬我们家,这关头时候,您也应当帮帮大伯父才是。”
当本身的爱好和老婆的病情相抵触的时候,郁文毫不踌躇地为老婆的病情让步。
郁棠接过匣子,向父亲道了谢,两人会商了几句这枚青田玉籽料雕个如何的印章好以后,她提示父亲:“阿爹,如果去都城瞧病,必定要很多的银子。那幅《松溪钓隐图》您已经拿在手里抚玩了好几天了。”
郁棠就晓得父亲会这么答复。
她如果感觉膈应,到时候用来送礼好了。
郁文对财帛没有甚么观点,也没有甚么要求。他不觉得意隧道:“我和你鲁伯父是厚交,迟几天给银子他不会说甚么的。并且家里再缺银子,也不缺你姆妈吃药的银子。你不消担忧。”
郁棠现在连这个名字都不肯意多听,道:“那我还是不夺人所爱了。您还是把阿谁荷叶滴水的砚台送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