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归家[第2页/共3页]

家里都快没银子给姆妈买药了，她阿爹还筹办给她打副金三事。

旧事提起来满是心伤。

这话儿子也曾经说过，可丈夫太刚强，听不出来。但如果这话由二叔来讲，必定又不一样了。

王氏听了看着郁棠的眼睛一亮，道：“你倒和我想一块儿去了。”

陈氏呵呵地笑。

她嗔道：“您承诺我的茯苓粉呢？我还等着做茯苓膏呢！”

郁棠经历两世，都很喜好父亲待母亲好。

可想要在宦海上走得远，就不能贪，就得办理下属。这两样都要银子。李家想要更多的银子，就只能把目光放在内里。

郁文道：“男人才把印章挂在腰间，你是女孩子，挂三事。我给你打副金三事①好不好？”

王氏就心心念念地盼着郁棠的父亲郁文早点返来。

郁棠忙把这些过往都压在心底，持续和大伯母说铺子里的事：“那能不能找那客商筹议着由我们家出面，帮他保质保量地买一批货？”

“不消，不消！”陈氏笑眯眯隧道，上高低下地打量着郁文，恐怕他出门受了磨难似的，“济民堂的刘大夫不是说了，我这病，受不得凉。你如何还鼓动着我吃冰。”

郁文割肉似的心疼，一边被女儿推搡着走，一边和女儿还价还价：“我把那方荷叶滴水的砚台给你好不好？或者是前次你说好的那盒狼毫的羊毫？”

父女俩推推搡搡进了书房。

这些旧事想起来只会让人表情降落。

郁棠重重地点头。

郁棠刚帮母亲洗了头发，坐在天井里帮母亲通头。

他们家畴前也有钱，但上面另有个裴家，他们家就有些不敷看了。传闻往上数三代，李家年年大年月朔的时候都要去给裴家拜年的。直到李家的老太爷，也就是李端、李竣家的祖父考中了举人，他们的父亲又中了进士，还和裴家的二老爷是同年，这才渐渐地站直了腰杆。年年的大年月朔去给裴家拜年的时候，李家的人能坐在裴家的大堂里喝杯茶了。

她如大伯母所愿，在家里呆了一天，以后又跟着王婆子学做雪花酥。

陈婆子看着氛围好，跟着凑趣：“太太可别忘了，要挑个标致的。我们家大蜜斯喜好标致的。”

陈氏不由大喜，谨慎地问她：“那，那你情愿招婿？”

陈氏见她说得真情实意，立即欢畅起来，把郁棠拉到她的面前，语重心长地对她道：“你放心，姆妈和阿爹必然帮你好都雅着，不会让我们家阿棠亏损的，不会委曲了我们家阿棠的。”

陈氏看她一副无知恐惧的模样，笑出声来。

人很好，朴拙、悲观、风雅、仁慈、诙谐……甚么事都大大咧咧，透着几分不觉得意，随遇而安。小的时候一心只勤奋读书，长大了，就依托自家的哥哥帮着办理碎务，好不轻易考中了秀才，感觉读书太辛苦，就不读了。

宿世的她，和阿爹大吵了一架，厥后阿爹陪她去山外山吃了顿好的，她这才罢休。此生的她，只想如何为父母脱困。

“几天不见，你如何又清减了。”他体贴又有些心疼地问陈氏，“是不是阿棠在家里又闹腾了？还是这些日子太热，你又吃不下东西？要不我让人去街上买些冰返来，让陈婆子给你煮点绿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