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买画[第2页/共3页]
郁棠气极,道:“他现在是存亡关头吗?没这二百两银子他就活不下去了吗?”
“也差未几!”郁文道,“你鲁伯父他获咎了裴家的人,在临安府呆不下去了。来岁又要开恩科了,他得不到好的保举,学业上很难有精进。”
郁棠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郁文笑了起来,道:“常日里让你读书你不读,现在闹笑话了吧!‘春水堂’是谁的印章我不晓得,可这‘梅林’倒是左大人的私章,畴前我还曾专门研讨过左大人的手稿和印章。你鲁伯父家的这幅是左大人赠送其先父的,没有这枚印章才奇特呢?你看,这‘瘦梅翁’就是你鲁伯父父亲的别号。”
“这位小娘子,”佟大掌柜拿着她之前递给小佟掌柜的画卷,擦着汗道,“您这幅画,是假货。”
郁棠只好勉强地笑了笑。
“不是!”郁棠打断了父亲的话,禁止了父亲将画卷卷起来,指了那枚盖着“梅林”的印章道,“爹,您看,这里应当盖着‘春水堂’……”
佟掌柜不在,守在柜上的是佟掌柜的儿子佟海。
事已至此,郁棠还能说甚么。
气度如许好,却来当东西,也不晓得是谁家公子……
郁棠一把夺过了佟大掌柜手上的画,恨恨隧道:“多谢佟大掌柜,打搅了。”
她只是问清楚了这幅画的真假,却没有弄清楚这幅画假在那里?
莫非她上一世经常拿在手里把玩的名画才是假的?
但内心不得不承认,若不是她插手,此生也不会产生这类事。
郁棠不由放慢了脚步,看了几眼,却闻声劈面半掩着的琉璃槅扇后模糊约约有人在说话。
万一那鲁信狡赖,她该如何说呢?
郁文见女儿几次地诽谤本身的朋友,内心就有点不欢畅了,走了过来,一面要收了画卷保藏起来,一面道:“你这孩子,如何说话呢?世人谁没出缺点,你不要总揪着你鲁伯父的那点不是不放,看人,要看首要的……”
和佟贵一样,他也长得白白胖胖,现在不过弱冠之年,就已经见人一脸的笑,非常可亲了。
不可!
没有瞥见人脸,只透过门缝看到两个男人的身影。
隆冬的中午,阳光火辣辣的,刺得人睁不开眼睛。
船埠上一小我也没有,隔壁铺子的屋檐下,有掌柜的暴露着衣衿躺在摇椅上摇着葵扇,看铺子的狗无精打采蜷卧在摇椅旁,知了一声声不知怠倦地叫着,让这沉寂的午后更显沉闷。
不把鲁信手中的真画要返来也得把他手中的银子要返来!
裴家在临安只开了一产业铺。
郁棠把画递了畴昔,低声道了句“活当”。
掌柜还是阿谁白白胖胖的佟贵。
她的境遇如此奇妙,甚么事都在变,起码这裴家的当铺是她熟知的,当铺的大、小掌柜还和畴前一样。
“小娘子慢等,且先请到内堂喝杯茶。”他笑得像弥勒佛,“您当的这是古玩书画,得我们铺子里的客卿看看才气作价。”
郁棠向郁文讨了《松溪钓隐图》去旁观,暗里却悄悄将画带去了裴家的当铺。
头巾掉了如何了?
郁棠一面将画卷摊开在书案,一面小声嘀咕:“也就是您好说话。二百两银子,他若拿去当铺,最多也就能当个一百两银子……”
“不是!”小佟掌柜说话都有些结巴了,“您,您头巾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