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第2页/共3页]
大书桌后是大扇推窗,光芒毫不鄙吝地投射到屋内每一个角落,照亮桌后那位中年官吏的身形样貌,沁瑶认出此人恰是上回见过的大理寺卿刘赞,这回留了心,这才发明他眉眼确切跟刘冰玉有些挂相。
沁瑶没想到本日能在大理寺遇见冯伯玉,几乎没将一声“冯大哥”叫出口,见冯大哥神采庞大地望着她,不敢冒昧,只好对他做个无声的嘴形,脸上暴露笑意,点头打号召。
酬酢结束后,刘赞不敢迟误,翻阅着案上展开的宗卷,对蔺效道:“你说的这位死者确切死得蹊跷,因长安府尹不敢下定论,便于昨日移送到了我大理寺。昨夜仵作尸检后,发明那少年尸身一无血液,他以往验过很多被斩首或割喉的尸首,胸腹或内脏处总还存些血液,这少年却每一处都干清干净,活像被甚么东西给吸干了似的。”
随后,看一眼蔺效身边那位生得明眸皓齿的少年和浓眉大眼的小羽士,想起上回曾经见过他们施法,传闻还曾帮手对于过挖五官的妖怪,便也对沁瑶和阿寒生出几分恭敬,要晓得自破了秦征案后,长安城再没有产生那等骇人听闻的虐杀案,已承平了好些时候了。
只是上回秦征那桩案子,蔺效也不知是如何跟刘赞等人交代的,归正到最后,皇大将几桩案子都压了下来,力保秦征身后的威名,底子没有替那几位枉死女子讨说法的筹算。
沁瑶跟在蔺效身后入内,抬眼一望,见是一间极宽广的书房,四周墙都是齐顶的书架,装满各种册本,里头一大一小两张书桌。
直到毫端一滴墨降落纸上,在乌黑纸上氤氲出一摊再抹不去的墨渍,方才回过神,狼狈地将笔放下,又将那团染了墨的纸草草揉成一团,站了起来。
不知失了多久的神,直到刘大人唤他,这才发明屋内几人都在看着他,沁瑶也不例外,澄彻的眸子里模糊有些迷惑,又透着几分担忧。
蔺效便跟阿寒下了车,以便沁瑶在车内换衣裳。
世子?沁瑶不免疑窦丛生,当日在湖畔,清楚有一个比这孩子大好几岁的青年男人,哭喊时自称是唐庆生的大哥,可见唐庆生并非唐义钧的宗子。本朝向来是立长不立幼,怎会绕过庆生的大哥,立了唐庆生做世子呢。
他看着脚下被日头晒得白晃晃的青石砖,缓缓抬手从怀中取出一件流光溢彩的兰穗珠花,放在面前细细打量,好久以后,喉结艰巨地一动,重将珠花放回怀中,往外走去。
蔺效道:“不知这少年是谁家的郎君?”那日在湖畔见到尸身四周那些哭天喊地的全服饰华贵,看着不像平凡人家。
沁瑶展开一看,见是套圆领窄袖袍衫,色彩是不打眼的灰蓝,布料也算得平常。许是这回给的时候够充盈,衣裳尺寸要比上回在玉泉山那套称身很多,不至于将沁瑶大半小我给藏匿,襆头也不大不小,没有随时被风刮走的隐患。
蔺效倒是熟谙唐义钧,客岁此人被皇上册封时,还曾饮过他敬的酒,但不过点头之交,对他家事却不甚体味。
沁瑶跟着蔺效,一面走一面忍不住想,这位大理寺卿刘赞大人恰是刘冰玉的父亲,传闻为官清正,在朝廷中很有声望,照这几次的景象来看,料得他一来跟蔺效私交不错,二来颇信得过蔺效的为人,不然以两人的春秋之差,断不会像现在如许对蔺效屡开便利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