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第2页/共3页]

蔺效端起酒盅饮了一口，并不接话。

沁瑶见状，笑嘻嘻地开口要解释，车帘外蔺效说道：“不必惶恐，她是蒋三郎的一个远方表妹，因想出来看花灯，故而才做了羽士打扮，她单身一人，又跟我们同路，你们能够共乘一车。”

沁瑶神采一松，笑了笑，走到桌前坐下。

门路两旁早已挂上流光溢彩的各式灯笼，大街上到处都是出来赏灯的红男绿女，商贩们呼喊着招揽买卖，酒楼上人影憧憧，乐坊中丝弦不断于耳，到处堆金砌玉。

蔺效引着小巧和沁瑶上了楼，选了一处清幽的包厢，一行人顺次坐下。

小巧干脆不再理他，拉着沁瑶一起站到窗前，赏识起夜色中的花灯来。

小巧正惊奇为何蔺效好端端地叮咛停马，不一会，车帘一掀，竟上来一个眉清目秀的小羽士。

小巧一怔，忙细细打量小羽士，果见她唇红齿白，肤腻如玉，不但是个女儿身，边幅还不是普通的斑斓。

小巧点头：“我是幽州人，头一返来长安，可贵本日城里放花灯，便求着表哥带我出来看看，对了，还未就教mm府上在那边？”

沁瑶收回目光，抬眸谛视小巧道：“听姐姐的口音，不是长安人士？”

沁瑶在一旁悄悄看着，刚要开口，马车停了下来，帘外响起蔺效的声音：“还未到护城河，但此处有一家长安驰名的乐坊，变文唱得甚好，不如便在此下车，听听曲再走。”

“是烟花――”沁瑶赞叹，拉起小巧走至窗前，乌黑的夜空被烟花照得亮如白天，戏台四周的人们被面前美景所惑，纷繁赞叹着抬头张望，只要台上扮作幽灵的伶人不受所扰，仍旧咿咿呀呀地浅吟低唱。

“我不大爱看变文，记得小的时候每回看了都会做恶梦呢。”小巧紧紧抓住沁瑶的手。

街旁一家欢然酒坊，店中酒菜新奇，安插也甚为精美，最妙的是二楼正对着乐坊，视野开阔，是绝佳的赏曲之地。

小巧等了半天都没比及蔺效的答复，脸上有些挂不住，沁瑶一眼瞥见，忙出声得救道：“我固然较少出门，但也晓得这四周有家奶酪浇鲜樱桃做得最好，常日里很多人排着大长队买呢，那店不远，就在中间的永椿巷里，一会我们去买点尝尝？”

她笑容朴拙，言辞诚心，沁瑶想不出回绝的来由，正难堪间，身边伸过一只苗条白净的手，将酒盅接畴昔道：“阿瑶自小体弱，不善喝酒，这杯酒我替她喝了吧。”

蔺效看了看沁瑶，开口道：“我跟小巧用过晚膳才出来，你呢，吃过东西没有？”

正吃着，伴计呈上一壶热好的海棠酒，笑道：“这酒叫海棠，是本店掌柜亲手酿的，性子暖和，不易上头，便是女儿家也能喝的，两位蜜斯无妨尝尝。”

她不动声色地避开小巧的触碰，小巧惊呼一声，又紧紧握住她的手，一脸惧色地望着窗外道：“这罗汉的扮相好生吓人。”

也不知她是严峻还是惊骇，沁瑶感觉小巧长长的指甲在手腕上划得有些疼。

遐想起方才蔺效话语中对这女子的保护，小巧顿时有些不是滋味，酝酿了好一会，方绽出笑容道：“好的表哥，小巧晓得了。”

沁瑶暗赞蔺效心细，小巧却从未见过蔺效这般殷勤的一面，以往二人在府中相遇时，他不是寡言少语，便是拒人于千里以外，何曾这般和颜悦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