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第2页/共2页]

沁瑶头一回见到这等风韵绰约的欢场女子，乍一看只感觉明艳不成方物，走得近了，才发明她眉梢眼角已有了细纹，皮肉也不如远看时光滑饱满。

沁瑶惊奇地张大嘴：“竟是蛊？师父，您不是说本朝的巫蛊之术早已绝迹了吗？”

谁料清虚子听到答案，面色一缓，点头道：“嗯，倒有些长进，若为师没看错，此女恰是中了蛊，只不过，她不是寄主，寄主另有其人。”

清虚子被两个门徒歪缠得没法，胡子一抖，大手一挥：“走！”

先是命人端来两碟观内小驰名誉的道家点心——“三味果”，这类三味果点心是清虚子的对劲之作，有清心明目标服从，端五前后服用，还能防暑避蛇。

点心奉上以后，清虚子又忍着肉痛，取出收藏了半年多的白毫银针，叮咛弟子泡了茶来接待。

“哦？”清虚子长眉皱起，道：“这梅红的尸身现在那边？”

瞿氏佳耦见清虚子如此发兵动众，不好多叨扰，喝完茶说完家常，便奉上厚礼，慎重地对清虚子表达了谢意。

“为师何时说过巫蛊之术已经绝迹？只不过是好久未曾见到如此暴虐的蛊术罢了。”清虚子将尸身右掌翻过来检察一番，深思半晌，叮咛沁瑶道：“取一碗井水过来。”

师徒三人来到牡丹阁，阿寒呆头呆脑地便要往门内闯，被清虚子一把拽返来，给他一个爆栗道：“蠢物！这类迎来送往的处所即便闹鬼，也多数不肯四周张扬，你一个羽士就这么大摇大摆地出来，恐怕别人不晓得牡丹阁闹鬼么？”说着便轻车熟路地带着阿寒和沁瑶绕到牡丹阁前面的冷巷中，从后门进了馆内。

阿寒自来晓得沁瑶有问必答，不防师父问到他头上，他吓得舌头直打结：“是，是，”搜肠刮肚地想答案，“是，是蛊！”胡乱一诌，等着挨师父爆栗。

牡丹阁的老板娘名唤金娘，暮年间也曾是长安城名噪一时的大美人，她一见清虚子带着两个门徒出去，便迎上前来道：“道长可算来了！”显是已等待多时了。

清虚子喝茶的行动一顿，凛然看向金娘道：“已出了性命？”

沁瑶近前，见手掌模糊有条淡金色的纹路，顺掌中一向蜿蜒到小指末梢，她猜疑道：“师父，这是甚么？”

果见师父驱动一张符纸贴到尸身额前，闭目吟诵一番，挥动拂尘，高喝道：“破——”

清虚子也面露不虞，默了半晌，方对金娘说道：“既如此，便请金娘子带路，待贫道检察梅红的尸身后再做计算。”

清虚子“咦”了一声，挥动拂尘，上前检察梅红的面庞，斯须，叮咛阿寒道：“将她的右臂抬起来我看。”

虽说瞿氏佳耦来得不巧，但作为一观之长的清虚子还是临时放下公事，好好地尽了一次地主之谊。

阿寒应是，谨慎翼翼地将已生硬如木桩的尸技艺臂抬起，尸身腐臭的气味刹时满盈开来。

她表示丫环给三人奉茶看座，对清虚子道：“久闻道长大名，本日请道长前来，实是那鬼物闹得太凶，再闹下去，怕是还要出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