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九章 垂死边缘[第2页/共2页]

想不到庄梦蝶也会经历如此苦楚的处境！关千剑心中一阵称心。

林泉是庄梦蝶的亲传弟子，在六如门中远较普通二代弟子职位为高，乃至模糊间可与十长老并列，是以他的话没人敢不听。

周四方又对关千剑道：“看来我真藐视你了，熟谙你这么久，还真不不晓得你是一个如此自不量力的人，哈哈。――那么，拔剑吧。”

他的手掌才抬到腰间，林泉出言喝止。

关千剑听到这一句，明显对方再无逼他脱手之意，心中再无疑虑，眉心一沉道：“你太藐视我了。对我来讲死固然并不成喜，但若不得不死，我倒觉到手握着剑、心想着剑道而死，也算不枉此生。”

林泉逐层剥开人群，挤向中间。让开门路的人一看前面跟着关千剑，无不怒形于色，更有甚者，口中谩骂，左手成爪，拿住了他的领口，右手握拳，便要向他身上号召。

周四方撇嘴嘲笑，对他口出不逊涓滴不放在心上。“可贵你有自知之明。那么我若劝你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乖乖地引颈就戮。你该不会有贰言吧？”

“大师温馨！请温馨！掌门有话要说。”周四方止住世人的呼声，把耳朵凑到庄梦蝶嘴边。

他的舌头还在动，声音却断绝了。

“周师兄，不是我有话说，是师父另有叮咛。”

说话者是个年近七旬的长老，一贯老成慎重，行事谨慎。

关千剑一听地下水牢几个字，真是气满胸膛，睚眦欲裂，就要上前破口痛骂。林泉忙伸手拦住，表示他不要冒昧。

“小贼，你猜，和我动起手来，能支撑几招？”

周四方又问：“您的意义是关在地下水牢不能永绝后患，为斩草除根，现在就把他当场正法吗？”

但一转念又生出疑虑：万一这仍只是一场戏，目标在逼我现形，我岂不是恰好堕入彀中，惹人嘲笑？

周四方狂喜不由，表示林泉代替他扶着师父。

比及钻进人丛，就见庄梦蝶坐在地下，――随行没带坐椅，世人只好脱下身上穿的外袍垫着，――他背靠在树上，头歪在一边，眼睛半睁半闭，身边一大滩血迹，嘴巴胡子上虽经人细心擦拭，仍然有些少残留。

“……”此次庄梦蝶连声音也没有了。

但手上固然不敢猖獗，嘴上脸上却仍然不肯轻饶。关千剑一心息事宁人，只得装孬。

但是甚么也没听到。

他喉咙里发声，显得非常沙哑，让人想到他只余下最后一口气，正在挣命。

林泉急转头喝止道：“师兄不成动粗，是掌门人要见他！”

周四方不悦道：“掌门人法旨，谁敢违背？至于宝剑秘笈，师父说过，非论现在那边，落在谁的手中，终有一天要回归本门，这一点，唐长老尽能够放心！”

关千剑伸开的五指微缩，伸向背上的剑柄。

“您是否要将他带回六如门，关押在地下水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