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沧海月明珠有泪（四）[第2页/共3页]

我寻了处草地坐下，思虑此后的归处。夜泷来到我身边，说道：“人找着了，我们是不是该归去了？”我目不转睛盯着远处的山峦，假装没闻声。

夜泷扭头看了我一眼，然后非常淡定持续察看战况，完整没有把我的话听进耳朵里。我恨恨瞪了他一眼，咬牙祭出青锋剑，试图与柳长言一起打退族长。

柳长言拉住他，说道：“不成！”他沉声道：“这是弱水，你会沉下去的。”

柳长言微微一笑，道：“我没事。”

他没有理我。

观沧海死了。

斯须，观沧海低声道：“你们请躲避，我有些话要与她伶仃说说。”

族长怆然大笑，“没甚么可说的……没甚么可说的……”她俄然收了法杖，欺身靠近观沧海，一手环住他的脖子，歪着头，低低道：“你说，人的心是红色的，是软的，是热的。明天我便要瞧瞧，你的心是不是同你说的一样……”语气轻柔得如同恋人间的喃语，只是她说的话，却让我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受。

他低低道：“我此次来，不过是想与你说说当年的事，要杀要剐，随你欢畅。”

等我们到弱水边的时候，见观沧海躺在地上奄奄一息，从弱水腾升起一条水柱朝他袭去。而观沧海一动不动躺着，一点避开的意义都没有，不知是没有力量避开还是不想避开。柳长言抽出长剑，飞身而起，打散了那道水柱。

因而我们三人行变成四人行。

夜泷一阵沉默，没有当即答复。我有些不安，屏声静气等他的答复。倘使他执意要带我回青丘，那我也只能脱手了。只要我一归去，长老们必定不会再让我溜出来。这是我本身选的路，不能再让长老们为我承担结果。

“我……”很久，观沧海道：“我没甚么可说的。”

他的身材顺着族长的的肩膀软软滑下，倒在地上。此时我才发明，他的左心口破了一个洞，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衿。

我本来觉得他们起码见面了还要问问好，相互扣问一下对方这些年来过得如何，然后再直接或直接的表示出对对方的讽刺或者心疼，而这明月族长倒是一见面就对观沧海脱手了。

两个阔别相逢的恋人，想叙话旧却碍于身边站了一群毫不相干的人，这也太煞风景了些。我很体贴的拉了柳长言和夜泷一同避开，阔别了弱水边。

在去往昆仑的路上，我无时无刻为没法窥测观沧海旧事感到遗憾和悔怨。在我即将被本身的猎奇心折磨得发疯的时候，终究有一件事分离了我的重视力。但我表示非常骇怪的同时也相称的不知所措，因为在我们即将达到昆仑的时候，那只叫夜泷的、半路把我扔在长安的黑蛟又呈现了。

我扯住柳长言的袖子，小声说：“我们走吧……”

很久没有回应，观沧海一伸手，探进弱水里。

我舒了一口气，从速把他拉开，离族长远些。

这个美大叔固然脾气不太好，也不喜好理睬人，但是这一起走来，我把他的谨慎翼翼全瞧在眼里。在溯源镜里的旧事，他和明月相恋，现在却死在明月手上。

“你是找你小师弟？”

我语塞，一时堕入两难的地步。我看向观沧海，见他神采冷酷，眼睛紧闭着，仿佛涓滴没有重视到身边的异动。

族长盯着他，这法杖倒是没再打击，定在空中，两人无声对峙。我实在不能从一双古井无波的眼睛和一双冷冽的眼睛里瞧出甚么不一样的豪情来，以是我很快放弃研讨他们两对视的意义，转而来到柳长言身边，扶住他叠声问：“如何样如何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