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鲛人[第1页/共4页]

鲛人少年在一幢屋子停下，这应当是这里独一一座屋子了。屋子用水晶建成，在外头看来，晶莹剔透，可却看不到内里的景象。

我嗫嗫道：“对不起……”

俄然从弱水里传出一阵歌声，清隽悠长，空灵缥缈。歌声没有词，仿佛只是人随便哼唱出来普通，却紧扣心弦，听得民气神泛动。

她朝我微微一笑，好笑意却没有达到眼底。她说：“远方而来的客人，请容我……”她顿住，面庞狰狞，厉声道：“人类！”她指着柳长言，“他是人类！”说着拿起法杖，开端施法，是要把柳长言当场伏法的描述。就柳长言现在这幅强撑的模样，那里能敌得过她一击。我护住柳长言，阔别了阿谁鲛人，不满说：“你如何不由分辩就打人。”

缠着我们的鲛人少年把鱼尾放下，双手交叉在胸前，哈腰行了个礼，恭声喊道：“族长，人带到了。”

鲛人手里拿着一个精彩的法杖，法杖顶端镶着一颗巨大的蓝色宝石，我看不出是甚么东西，不过这宝石斑斓夺目，有流光模糊划过。她的鱼尾在白发中扭捏，行至我们身前。

“啊……柳长言！”我惊呼，可无济于事，他沉进弱水，我还没来得及拉住他，弱水已经没过他的头顶。

别的鲛人头发都是海蓝色的，只要这个，是乌黑的，白得没有一丝杂质。

见他还没回过神来，我又伸手弹了弹他的额头。他仿佛又想说甚么，但是除了咕噜声，还是甚么也发不出来。他愣住，仿佛有些烦恼。

那双标致的眼睛仿佛要把人吸出来似的，只是幽幽泛蓝的眼瞳尽是冷意。她的左眼角有一滴蓝色的泪痣，像是一颗真正的泪珠，给她平增了一份妖魅。她的上身不像别的鲛人普通，用贝壳挡在胸前，而是一截蛇皮一样的布料围住，上头有奇特的斑纹，斑斓且奥秘。脖子缠着几圈珍珠做的项链，衬着莹白的肌肤，看起来有一种让人想粉碎的美感。

本来鲛人的歌声真的能勾惹民气。若不是我狐族也精于此道，想来现在已经着了他们的道了。

我拉住柳长言，喊道：“你快醒醒！这歌声有题目。”可柳长言此时眼神涣散，他拍开我的手，一个跃身，跳进弱水里，我乃至连他的一片衣角都没抓到。

他这一开口，有更多的鲜血流出，。我脑筋一热，双手捧上柳长言的脸，对着他的嘴唇亲下去，万妖丹从我身材渡进他体内。他的嘴角都是血腥味，我舔了舔，说：“不好吃……”没有美人的血好吃。

一片沉寂中，俄然响起一阵律动。扑通，扑通，扑通。我和柳长言现在挨得很近很近，腰身都贴在一起，被一条鱼尾缠住，身躯不留一丝裂缝相贴合。我微微俯头，耳朵贴在柳长言的胸膛上，内里传来心脏的跳动声。扑通，扑通，扑通，频次越来越急，声音越来越大。

“你……找我们甚么事？”我问了一句废话。

过了一会儿，他轻声说：“没事。”

“砰”的一声，蚌壳合上了。我用力撬着蚌壳，却如何也撬不开，我一怒，把各种学过的神通，风雷雨电百般都给施了一遍，可蚌壳却还是无缺无损。

我绕过雕像，持续往里走，发明内里有一个鲛人，她背对着我们坐在蚌壳上，我只能从后背瞥见她一头乌黑的长发，长发一向垂到地上逶迤，如同铺陈了一地的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