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下凡[第3页/共3页]

化月对空桐白来讲，无疑是陌生人。但空桐白服膺取，那年化月被司命星君送来，还是襁褓里小小一团。当时她嘲笑玉帝挑了个奶娃镇她，心想她若哭闹，就将狐狸崽子塞她嘴中，憋她个一命呜呼六道循环。出乎料想的是，化月不哭不闹，非常灵巧，黑葡萄似的眸子，闪着暖和的光，骨碌碌瞧着她。

她本该是九尾仙狐，但因宿世犯过大错，被贬成妖。而玉帝念她是可贵的九尾狐，临时留它在天上，至于何时下凡，老是挥挥广袖，深沉地留一句，“有待决计。”

决计？她拍床，不爽地想，决计个大脑袋！

空桐白迷含混糊睡着，发觉身上舒畅，便想懒洋洋伸一个懒腰，睁眼发明不知甚么时候被放到祖母腿上，而身后的祖母和顺地抚摩着她。祖母充满皱纹的眼角，暖和弥漫，仿若蚌壳噙着柔润连缀的海水，细致的歌声恍若天籁，令空桐白一时呆住。

以表姐的名为姓，示它主支职位，这是父母的主张。

三百年冗长的囚禁，古板而冗长，她身上少得不幸的灵力，也只够实现如许的文娱。

“空桐白，你别费事了。”半小时后，化月将棋子连成一线，浅笑着宣布与空桐白对弈的胜利。

每一只九尾狐，自娘胎下来便深孚众望，背负仙狐山光辉传播之大任。

她如有所思地呢喃，“尘寰么。”

“……”空桐白扶额。这些崽子们，是她用灵力变幻出的产品，更是无聊时的消遣。

“你可比这可骇多了。”俄然，镇妖仙放下水杯，望着她，抿了抿唇，眸中有不难寻到的晦涩，“你还真是，甚么都健忘了。”

空桐白揉揉太阳穴……她想不起来，常常思及，头痛欲裂。

空桐白的父母椿萱并茂，受尽福泽，很争气的生出了她。可惜，她这一辈，呈现了很罕见的“双生”九尾狐――主支在之前已生出一只九尾狐，就是表姐。

冷哼一声，空桐白顺手翻开床头一本书，名为《山海经》。

乃至影象里，有个模恍惚糊的片段，是关于祖母的。

她没像之前那样，好脾气地哄它们睡觉。而是挥了挥手，将它们的幻象弄散。

说到母亲……

叹了口气，非常之感倏然如巨石压胸，闷得她几近透不过气来。

最后，苦衷反对不住困意，她在乌黑轻暖的薄衾里入眠。

但是玉帝固执不化，说擅自下凡乃天庭重罪，该当逐出九重天以儆效尤，搞得一群狐狸崽子们，一窝蜂涌入她的被窝里，隽誉其曰“求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