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圩九章密室同商计定时 草铺幽香扑面来[第1页/共3页]
晁盖大急,拉住两人道:“先勿告别,有话说来。”当下一左一右携了两个到了门外,朝内里唤道:“扈官人,晁某来访。”扈三娘在内道:“请保正进屋说话。”
晁盖仓猝道:“绝无此念,晁某敬官人如天人普通,晁某一介村夫,肮脏肮脏,只恐污了官人令媛贵体。”说到这里,见三娘脸如寒霜,顿足道:“对着官人,我就是不会说话,是否又说错了?”
三娘在后院打井水擦了脸,洗了脚来,到了草屋内时,只见吴用占了草铺最左边,已经和衣先睡了,猜想这几日赶路辛苦,他一介文弱墨客也甚受。晁盖占了中间位置,却还坐着并未入眠,看到三娘来时,低声道:“官人,要不我唤醒传授,我两个去屋外姑息一夜。”
晁盖顿时笑容僵住,半晌出声不得,三娘暗笑一回后,方才低声道:“保正,我是作弄你的,把朴刀拿去,我们只是兄弟,不作他想,你放把朴刀在此,反倒成了那禽兽或禽兽不如了啊。”晁盖仓猝听话将朴刀放了,又返来安睡,但还是挤着吴用,都不敢靠近三娘。
晁盖听得那柔声细语,心头一震,仓猝低声道:“刀口朝我,不会伤你。”三娘忍住笑,低声又道:“保正哥哥,说个故事与你听。畴前有个墨客与一女子相恋,已到了谈婚论嫁的境地,这天两人出游,错过宿头,在一户人家借宿,但那户人家只要一张床,那女子便让墨客与她一床安息,只是在两其中间放三碗水,对墨客道:‘晚间你若翻过这三碗水时,便是那禽兽之人。’那墨客天然不敢,规端方矩的睡了一夜。第二天起来,那女子却狠狠打了那墨客一耳光,你可知为何?”
晁盖也听明白来,忍住笑低声道:“那墨客可真冤枉,摆布不是。”三娘俄然眨眨眼道:“保正哥哥,眼下你是要做禽兽呢?还是做禽兽不如呢?”
三娘这才忍俊不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玉手拉着晁盖坐在中间,本身还是坐了主位,正色道:“保正乃朴拙之人,你我订交,做兄弟交谊,只问义气,不提其他,你若不做我是兄弟时,我们三个便早早拜辞,生辰纲之事,自当守秘,此后无相来往,也便是了。”
却说晁盖转到扈三娘屋外,却见公孙胜与刘唐两个走了出来,公孙胜上前顿首道:“保正,滋扰多日,稍后拜辞。”刘唐也道:“保正哥哥保重,我与扈官人、公孙先生一同拜辞。”
三娘笑了笑,点头应了,心头却想:“当初只看这一段时,还真替几个捏把汗,几小我就这般去智取生辰纲,附近也没安排小我把风,端的是贼大胆。”跟着又道:“此去黄泥岗脱手时便是聚在一处,但须得分红几拔来走,不然一起上七八人一起,又推贩枣江州车儿,甚是刺眼。并且大师装束不必变来,各自打扮行走便了,到了白胜家中再行换装也来得及。那江州车儿先教推去黄泥岗道边藏了,用时取出来便可。”
三娘笑了笑道:“有何不成?”当下两个各取大盅来,庄客筛满酒来,两个都是连干十余碗面不改色,最后两坛酒都吃尽时,晁盖已然醉倒,三娘却还甚为复苏,只笑道:“保正,可还能喝?”晁盖醉得不省人事,吴用仓猝请庄客扶回,看了看扈三娘,心头暗想:“此女子公然奇特。”自这今后,晁盖不敢小觑三娘,迟早仍旧相敬如宾,相互较量技艺,接待殷勤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