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假手于人议迁都 公义私心望南逃[第2页/共3页]

摆布见了便道：“内侍监今早听闻陈贵病了，便新调了一名内侍前来，听闻也是个口齿聪明之人，惯会平话，不如教他来与公主说上一段解闷？”赵嬛嬛想了想点头道：“教他来吧。”

赵嬛嬛也感觉有理，当下应了，黄裳自告别出宫去了。赵嬛嬛回到本身寝宫内，只因听了道君天子一席话后，心下非常感到，心头沉闷不已，做甚么事都没了兴趣。

见黄裳面露惊奇之色，道君天子叹口气道：“有道是：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几事不密则害成。本来孤也不想把话说明白，但孤现在也不是天子了，皇儿也听不出来孤的话，和他说甚么他都反着来，总感觉孤还想做回天子去。本日既然说到这里了，便实话与你们说了，这个战略实在乃是蔡京被贬之前，向孤进的手札中说的。蔡京当时就推测会有本日这般局面，是以提早给孤说了。”

但明天一问，摆布却回禀道：“早间乞假，说是得了大病，鄙人处养病。”赵嬛嬛皱眉问道：“得了甚么病？要不要紧？”摆布答道：“听闻是昨夜去李公公那边喝酒，吃坏了肚子，宫中太医看了一眼，说是沙绞痛，开了两贴药，教静养。”

赵嬛嬛仓猝点头应了，又欣喜老父几句。黄裳听了后却心头悄悄点头，想来这太上皇耍这么多心机，教赵嬛嬛前去献策，本意也并非是教朝廷能转危为安，他的本意还是想让天子能放他离京南下避祸，他的存亡安危还是比社稷首要啊。

黄裳听了以后，心下微感诧异，想不到这只晓得修道和诗词歌赋的太上皇明天竟然有这般见地，若按他的这战略行事，宋廷或可转危为安也不必然。

赵嬛嬛悄悄啊了一声，掩住小口，惊呼道：“黄河以北之地都要割让？金人会有这么大的胃口么？”道君天子叹口气道：“若我是金人天子，就必然会这般索求，谁让我大宋军马敌不过金人呢？”

黄裳还想再说甚么，但话到嘴边又忍了归去，道君天子续道：“唯今之计，若我还是天子，便只能想到一途，便是祸水东引之计，朝廷大可答允金人要求，尽数割让黄河以北地盘，教金人和那山东女杰去两虎相争。”

黄裳听到这里，忍不住道：“上皇，山东路那边另有十余万军马，那女宣抚使……”话还没说完，道君天子抬手止住道：“你道学虽是上品，但政论上却无远见。当年四大寇中，为何方腊、王庆、田虎皆败亡，唯独梁山得了招安？实则是这女宣抚使极富远见，更有高见。即便当时她军马权势冠绝四大寇，她都能忍住，没有像方腊、田虎、王庆那般，僭号自主，只因她明白，即便当时她扯旗造反，也没有必得天下的胜算。是以她能忍住，只打出替天行道的灯号来利诱天下愚民百姓。她受招安以后，阴蓄异志，在山东路改政方令，招兵买马，不竭扩放逐马，足见她其志不小，恰好又大要对朝廷恭敬顺服，非论是昔年讨伐田虎，还是帮助赋税攻灭方腊，还是厥后北上燕京伐辽，再厥后勤王开封，她都没有透暴露违背朝廷之意，相反从几件大事上，反而博得一个忠臣良将的名号，蒙骗了天下人。此女实则是想逐鹿中原，介入天下的，山东梁山之祸不在金报酬祸之下，若措置不当，乱我大宋者，必然是此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