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卅七章风流花月李行首 潇洒巾帼陈官人[第2页/共3页]
却说燕青迳到李师师门首,揭开青布幕,掀起斑竹帘,转入中门,见挂著一碗鸳鸯灯,上面犀皮香桌儿上,放著一个博山古铜香炉,炉内细细喷出香来。两壁上挂著四幅名流山川画,下设四把犀皮一字交椅。
当下说了,便让燕青回茶坊去请人来。燕青迳到茶坊里,在三娘耳边道了动静,还专说了有个姣美官人在内里邀见。三娘闻言后笑了笑道:“这倒风趣。”
当下李师师笑了笑,叮咛取来酒菜,与三娘把盏道:“来我这里的都是客,都是来寻个高兴,些许不快之事,稍后再说,今晚我们把酒言欢,只谈风月,不说那些不快之事。”
酒过三巡,欲叙行藏,只见门子来报:“官家来到後面。”李师师仓猝起家道:“实在不敢相留,来日驾幸上清宫,必定不来,却请诸位到此,少叙三杯。”
三小我,一前两后,便如此信步乱走,不觉间到了一条街上,猛听得一阵莺莺燕燕的呼喊之声,抬眼望去,只见两行都是烟月牌,来到中间,见一家外悬青布幕,里挂斑竹帘,两边尽是碧纱,外挂两面牌,牌上各有五个字,写道:“歌舞神仙女,风骚花月魁。”
李师师见那人出来,仓猝哄道:“是妈妈的旧识,见上一面,请他吃杯茶来,你在内间候我便是。”那姣美官人展颜一笑,顿时让燕青更吃一惊,只因他笑得实在都雅,只听他道:“既然是旧识,也传闻是燕南河北第一财主官人,那我也想见见。”
本来世上姓张姓李姓王的最多,那虔婆考虑了半晌,又是灯下,认人不细心,蓦地省起,叫道:“你不是承平桥下小张闲麽?你那边去了?很多时不来!”燕青道:“小人一贯不在家,不得来相望。现在奉侍个山东客人,有的是家私,说不能尽。他是个燕南河北第一个驰名财主,今来其间:一者就赏中秋,二者来京师探亲,三者就将货色在此做买卖,四者要求见娘子一面。怎敢说来宅上出入,只求同席一饮,称心对劲。不是少闲矫饰,那人实有千百两金银,欲送与宅上。”那虔婆是个好利之人,爱的是金宝,听的燕青这一席话,便动了动机,忙叫李师师出来,与燕青厮见。
燕青抬眼望去,只见一个姣美官人立在门下,唇红齿白,眼角含春,肤白如雪。一望之下,燕青心头微微一惊:“人间竟有如此姣美的小郎君。”
李逵恍然大悟道:“本来如此,那陈娘子为何厥后又不见主公了?”燕青点头道:“我也不知,或许当时她父亲陈统制是官军,主公是梁山泊主,夹在中间难堪吧。”
三娘盯着那姣美官人道:“你让我找得好苦。”那姣美官人只是垂首,不敢昂首。李师师见了,心头猜疑:“莫非此前两人有甚干系仇怨?可莫在我这里闹起来。还是妈妈说的对,这风月场上,客人与客人还是不见面为好。”
那丫环名唤婢女,听了燕青言语,入去未几时,转出李妈妈来。燕青请她坐了,纳头四拜。李妈妈道:“小哥高姓?”燕青答道:“老娘忘了,小人是张乙的儿子,张闲的便是,从小在外,本日方归。”
少时,闻得一阵银铃般笑声到来,帘子挑处,出去一名姣美官人,四目相投之下,三娘面色一变,又惊又喜,站起家来道:“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