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枯九章虚与委蛇勾回府 偷梁换柱入幕宾[第3页/共3页]
西门庆见了,也放下酒盏,问道:“娘子何故感喟?”三娘假作忧愁道:“天下无不散之宴席,迟早有一日还是要与大官人分离,是以心愁。”
转回府去,西门庆命人清算些行装、干粮,筹办明日便起行。吴月娘与他清算行李时,却道:“官人,我看蔡娘子那性子,并非王谢闺秀,与她交友须谨慎些。”西门庆皱眉道:“妇人之见,蔡娘子出身繁华,常有些小性子,实属常事。”吴月娘闻言垂泪道:“官人但是想攀附上蔡娘子,好做蔡太师的孙半子?如果如此,便休了奴家便是。”
第二日,西门庆到得中午放起,饱食一顿酒肉后,又取道往另一处景色而去。连续数日,都在附近风景之处玩耍,但便是看着才子在面前,却吃不到嘴里,直把西门庆勾得心头欲念更甚。
三娘还是丝巾掩面,下了车马来时,只见这座宅院端的有派头,只见:前后屋宇数重间,院墙矗立雕花镂。表里赭色红泥漆,甬道川纹雕纹饰,砌水痕石白玉栏。正堂上金碧光辉,两廊下檐阿峻峭。高门大院红烛照,瑶草琪花阔前院。苍松翠竹绿两院,棚架紫葡假山石。清闲洞府穷光阴,恰是藏花有乾坤。
翌日,清算伏贴,西门庆骑了马,请三娘坐了车马,带了三五个伴当,两名仆妇服侍三娘,一行人便出城而去。
这日到了一处村坊,摆布也无客店,西门庆寻户人家,租借了几间房来安息。当晚,西门庆普通的备下酒食,又将一味烈性椿药将在手中,恶向胆边生,心头只道:“今晚便是用药动粗,也要成了功德,将生米做成熟饭,便不怕她飞脱手心去。”
西门庆乃至恭敬吴月娘,仓猝道:“夫人宽解,便是迎娶蔡娘子来,我心中也是专爱夫人一个。夫人细心想来,如果为夫能做了蔡太师孙半子,飞黄腾达是迟早之事,便对一家都是功德。”吴月娘听了沉默无语,只得替他安排行装。
当下西门庆也不担搁,召来自家药铺掌柜,将昨日那药材单交予掌柜,又将欧鹏、马麟两个与掌柜的引见了,将事件交托细心,自命掌柜与殴马两个自去联络代理。
到得天明前,三娘又回到西门庆屋内,将那仆妇送回屋,本身便坐在屋内等着西门庆醒来。
西门庆苦苦哀告道:“娘子,小民气头私念娘子太过,不幸小人则个。”几番胶葛,都被三娘笑着推却,最后又被三娘灌了几杯下去,西门庆便醉倒了。见西门庆醉倒,三娘悄悄嘲笑,只去门外唤了几名小厮出去奉侍西门庆安睡,自回屋内睡了。
说罢酒盏到了嘴边,三娘一闻,便知酒里用了甚么下作药来,心头大怒,当下不动声色,酒到嘴边却不喝下,只感喟一声,又放下酒盏。
西门庆动容,大了胆量抓住三娘玉手道:“娘子休得忧愁,待回到家中,我便亲身走一遭东京,亲上门提亲,只求太师将娘子许配于我,迟早放得完聚。”西门庆握着那玉手,只觉软玉普通温润,便是一阵神魂倒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