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进七章生于忧患假敌想 死于安乐贡岁币[第2页/共3页]
一席话说得诸人都是盗汗涔涔而下,公孙胜并黄文炳、朱武两个却相视一笑,仿佛早已经算定,是以并不诧异。公孙胜起家道:“主公所言甚是,金军当年起兵万余,十年工夫便灭了辽朝,现在带甲百万,若真是大肆南下,只怕不消数月风景,便会兵临开封城下。一旦宋廷不保,接下来金军兵锋定会四出,我山东路如此富庶,他金人岂会不来?”
三娘看着张叔夜哑然发笑道:“张老太守是否气胡涂了?你道那赵官家真不晓得真相?如此高的岁币和犒赏财帛他童贯一小我便可筹办得来的?若无赵官家允可,他童贯敢在盟约上加盖国玺么?”
张叔夜仿佛还不解气,怒道:“眼下还不是商讨应对金人南下的时候,宣抚使该当与我等一同联名上书,奏明当今官家,将童贯签订丧邦辱国之约的真相说与官家晓得,定要教官家治他的罪!收回盟约!”
大宋宣和六年玄月,已经是金秋时节,山东路表里,阡陌纵横之间,金黄的麦穗一望无边。本该是一片喜人之势,但济州镇守府内,静止堂上,氛围倒是一片凝重。
陈曦真仓猝接过张叔夜手中的密报来看,略略扫了几眼后,顿时也是肝火冲天起来,也普通暴怒谩骂起童贯等人来,余人不明以是,都望向三娘。
世人垂垂都沉着了下来,卢俊义坐下身来,也骂得累了,喝了一大口茶水后道:“林师弟已经走海路南返,不日将到莱州,我看金人得了岁币的长处,仿佛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南下。”
三娘好整以暇,品着香茗,待世人谩骂一通以后,缓缓开口道:“大师就算把口水骂干了,也不能损童贯这些奸贼分毫,与其浪吃力量,倒不如坐下来想想,眼下我们该如何。”
堂上诸人都传看了白胜密报,又听张叔夜说了一遍,都恍然大悟,卢俊义等人也是普通的义愤填膺,公孙胜、朱武、黄文炳倒是眉头深锁。
世人听了,都是心头一凛,只听三娘缓缓又道:“自我山东路开藩镇以来,便常足武备,倒是为何?我统帅部内,诸公皆是藩镇领袖,便该当晓得,我等之敌在那边!此前我山东路藩镇之敌,便是在朝廷奸臣以内,只怕这些奸臣发起削藩,举兵来犯,是以常备武志,而现下奸臣举兵来犯之忧仍在,远期之敌还多了一个金国!一旦金军南下,皆我中原汉人之敌,他们与朝廷奸臣一样,一旦攻入我山东路藩镇,普通的也是烧杀劫掠。并且他们还要占我地盘,取我财帛、人丁,实乃劲敌!别觉得金国和我们之间还隔着宋国,隔着河间府、隔着大名府、隔着开封府!你们看看他们灭了泛博的辽国用了多少光阴!他们自白山黑水之间起兵以来,他们只花了十年时候便攻灭辽国!辽国复员广漠,带甲百万,十年便被金人攻灭,须晓得当年金人起兵之时,兵不过万余!而现在金军收辽国诸部,军马亦不下百万,他们要南下攻灭中原,又要花多少时候?!若真金军南下,河间府、大名府、开封府能抵挡他们多少光阴?三个月?半年?还是一年?诸公觉得还可安枕无忧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