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枠六章阳谷知县忿断案 打虎英雄累官司[第2页/共3页]
武松便将事由,重新至尾,奉告一遍。知县叫那令史,先问了王婆口词,普通供说。四家邻舍,指证明白,又唤来弓足,问了情由,都取了明白供状。唤当该仵作行人,委吏一员,把这一干人押到紫石街,查验了西门庆与武大郎身尸。明白填写尸单格目,回到县里,呈堂备案。知县便断个案,只做西门庆无端薅恼,打死人兄,欺辱人嫂,武松一时激愤,失手将人打死,先把武松同这婆子寄监在门房里,听候判处。
不一日回到了阳谷县,方才到了紫石街武大师,却见家门紧闭,如何唤都无人开门,隔壁王婆茶坊也是大门紧闭。三娘仓猝扣问摆布邻舍时,方才得知,武松家出了天大的事。
听了摆布提及,三娘方知,那日西门庆薅恼上门来,打死武大,欺辱弓足,教武松撞见,便一顿拳脚打死当场。随后武松押了王婆,请了摆布邻舍作证,一起去公堂。此事轰动了一个阳谷县,街上看的人,不计其数。
当下知县心头火起,认定武松便是与那女贼一起,武松迟早出入府衙,定然是他策应的贼人,不然只一个女贼,如何盗得去如此多财贿?当下知县怒不成遏,取来武松,便问这事。武松咬死不认,知县大怒,便教摆布一顿好打,打得五六次还是不认。
三娘听了吃惊道:“嫂嫂小脚,如何走得那多路?”摆布都道,也都苦劝过,只是弓足执意要去,摆布邻舍怜她不幸,凑些银子安葬了武大,又买了头驴子让她骑了,方才一并跟去。
见三娘单独一人来到门前,那妇人便走起家来驱逐。上面系一条鲜红生绢裙,搽一脸胭脂铅粉,敞开胸脯,暴露桃红纱主腰,上面一色金钮。见那妇人如何?眉横杀气,眼露凶光。辘轴般蠢坌腰肢,棒锤似卤莽手脚。厚铺着一层腻粉,讳饰玩皮;浓搽就两晕胭脂,直侵乱发。金钏樊笼魔女臂,红衫辉映夜叉精。
说罢摆布邻舍皆劝三娘速速离城,只恐被做公的看出端倪来。当下三娘拜谢了一众邻舍,又将出些财帛来,散与众邻,随后便起家出城来。
听到这里,三娘心头郁郁,暗自指责,早知如此,当日就该将西门庆一干人全都杀了灭口,却不想一时仁念,惹出这多事来,莫非真是星命难改?
知县又详细问了一遍前案,当听得那女贼曾将出三万余贯财贿交予西门庆时。知县便起了狐疑,那三万余贯财贿倒是与本身府上被贼人盗取的相若,当下细问那批财贿形状。当时西门庆收了这批财贿,便是教吴月娘分红几箱装的,是以月娘也记得内里金珠宝贝模样。一一说了后,知县闻言大惊,只道这恰是本身被贼人偷了去的。
那樵夫见了三娘打扮,只道:“看官人单独一个,又穿得繁华,那遭里但是去不得。”三娘问道:“如何去不得?”樵夫只笑笑,却不作答,自唱着歌去了。
三娘却惦记武松,对四个道:“四位可先回盗窟,我还要去见见武二哥,少时便回盗窟来。”当下细细叮嘱了四人,便清算行李,换了男装,骑了匹马,单独一人先回阳谷县而来。
武松这事上,一则乃是出于侵占,二则西门庆失了家财,县里人等也不看他面,知县也是成心轻判,也只想囫囵打顿棒子了事。却不想吴月娘闻得丈夫被人打死,便来堂上哭诉。本来西门庆认出三娘那日,当夜回到家中却把此事与月娘说了。有了苦主,知县也只得重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