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是坏种无良心[第1页/共2页]

吱吱――羊肉串在炭火冒着黄油，凝实的油珠子落入火中腾起缕缕黑烟，叶飞总会在黑烟腾起的刹时将烤串抬起，尽量制止油烟直喷在烤串上，固然只是一个小小的行动，却能让一旁等候的门客们看到一份用心，这条街唤作酒吧街，大小酒吧足一打，烧烤摊也有好几家，就属叶飞这家买卖最好，不但是因为他卖的烤串味美价低，有很多门客就冲他这份用心而来。

“得了！”叶飞昂首应了个长声，手腕翻转伸出，一把热腾腾的烤串落在了王小蛮手中的金属托盘中，一滴黄油从烤串末梢飞起，不偏不倚落在她镶蓝边儿的领口上，就像平空嵌上了一颗橙黄的玛瑙珠。

叶飞烤肉串很用心，每一个行动有条不紊，他的用心让门客们看到，从生客变成转头客，再从转头客变成了熟客，也让他每天都能有一笔不错的支出，他也没想过做这行发财致富，能勉强支撑他和小妹的学杂费同糊口开消就好，他每天所赚的钱都要存下来一半，因为他欠下了一笔不知何年何月才气还完的债务。

叶飞得空去抚玩海景，乃至连额头的汗珠也顾不得擦拭，这段时候恰是烧烤摊买卖最繁忙的时候，来波折鸟酒吧的熟客们都喜幸亏进门前打包些烤串儿，因为他们晓得热腾腾的烤羊肉串配上酒吧内一种叫‘触灵之吻’的鸡尾酒会产生奇妙的化学感化，让他们享遭到冰火两重天的美好滋味。

石怀忠眉角上的黑痦子小幅颤抖了两下，淡淡的说道：“小倩啊，当初乞贷那会白纸黑字写得清楚明白，两年还息三年还本，你们兄妹俩每月付的钱连利钱都不敷，现在这本金也该还了。”

王小蛮并没有发觉到这个小小的插曲，手端托盘回身走向酒吧大门，刚走两步忽听得身后传来一阵宏亮的冲锋号，留步转头一瞧，发明叶飞伸手从裤兜里摸出个很老土的‘甲鱼壳’手机凑到耳边一本端庄的接听起来。

两其中年男人是唐倩死去养父的亲表弟，左边阿谁眉角长着一颗豆鼓黑痦子的叫石怀忠，右边阿谁头顶微秃满脸横肉的叫吴良信，这两位在故乡做的‘十出九归’的谋生，说白了就是放私贷的，借给人一万只需给九千现金，不管生熟都是月收百分之十的利钱，如果假贷人迟延还款时候利钱还会调剂到百分之十五以上，利滚利下来养肥了这对表亲，逼得很多假贷人苦不堪言，背后有人把他们的名字读了个谐音，一个‘是坏种’，一个‘无知己’，两人都是出了名的心黑手狠，借了他们高利贷就得做好挨刀宰的筹办。

任何表面光鲜繁华的都会都会有贫富之分，酒吧街灯红酒绿，霓虹闪动，往南转过两个街口有一大片老旧的棚户区，狭小的街道两旁多数是上个世纪留下来的木板房和土胚房，有很多年久失修的墙壁已经呈现了宽窄不一的裂缝，就像一张张无牙大嘴在无声怪笑。

两年了，不管刮风下雨叶飞都没有提早收摊的先例，凡是事总有例外，催债的上门，他要尽快赶归去对付，心头的急火全化作两股拗劲集合在脚底板上，车轱轳飞转，身边的路灯柱子仿佛在快速后退。

石怀忠嘴角勾起一抹冷弧，低声说道：“钱你有，就看你愿不肯意还了。”

落日渐沉入大海深处，西方天空中残留着一片朝霞，霞光与海水融会，仿佛一片熊熊燃烧的火焰，火跟着波浪起伏翻涌，披发着一种让民气旷神怡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