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火山寨[第1页/共2页]

打火石点着石壁上挂着的一盏油灯，影绰绰的胡大碗看到内里的洞角挂着个黑影，几步赶上去，本来是半扇猪肉，肥大枯干的只要2、三十斤，不知是哪家的猪崽被捋了来，墙脚的几个瓦罐翻看一遍空无一物。

正月初二凌晨天还没亮，从易县经满城到保定的官道，过孔山后不远叉开一条往深山里去的巷子，路口边一个摆摊的草棚子，这个时候当然空着。

刚打完一趟拳脑袋上带着层精密的汗珠，就腰带上的汗巾擦一把脱了衣服重回炕上被窝里偎着，夙起的女人已煮好五个荷包蛋，放糖水里端上来，服侍他吃着。

池文忠，山东人，打小跟家里人闯关东，挖过人参，作过盗贼，进过保安队，厥后找了个好买卖，回到关内骑头毛驴把各处的关山地理详细的画下来，归去卖给日本人。

快到中午的时候胡大碗到了火盗窟左边的山后，他进山并没走正路，而是专找些放牧人踩出来的巷子一面钻山一面砍柴，找山缝里搁起来，便利归去时顺道捎带。

一起上就没歇过，快到山顶了正要坐下歇口气、吃些干粮，俄然“叭勾”的一声枪响，当下胡大碗壮硕的身板象吃惊的兔子一样缓慢的窜起来钻到了一块山石上面。

俄然间他手上的行动慢了下来，内里响起了脚步声，很轻，但不是一小我，怀里的女人被他一搡到了炕边，惶恐的回过甚来，见他一努嘴，吓的顾不上穿衣服就夹着屁股跳下炕到门前去听动静。

把洞壁、空中都敲打一遍都没有甚么发明，胡大碗沮丧的把洞脚的两件已经烂成布条的衣服缠在半片猪肉上扛在肩上往外走。

山窟连着山缝，一向通到半山腰的毛草丛中，半裸着连鞋都没穿的池文忠早已没了踪迹。

便衣队很快摸清环境，然后全部夏季就一向在完县、阜平一带山里转悠的讨伐队被调过来停止剿灭，而贾金林还不晓得家中报丧的电报已经到了保定的虎帐里。

过会儿山上也开端反击，却非常的混乱，有汉阳造、中正式、套筒子，乃至是土炮、猎枪。

腊月二十四由保定往涞源送给养的一个马车队，在塘湖一带遭了火盗窟匪贼的洗劫，给养、车马全数被抢，押送的五个日本兵被挂在树吊颈死。

伸左手去摘右肩上挂着的火枪，洞口上已经探过来两杆秃缨的扎枪逼在胡大碗的胸口和咽喉上，接着上面的洞口外暴露几个穿褴褛戎服的人。

过了小半个时候后枪声全都停了下来，除了风声甚么动静都没有，胡大碗到底不甘心，仗着胆量渐渐的爬上山顶就着一拨荆条遮挡探头往劈面看去。

穿过屋前面的一片树林，转过一个小山包，避风的山洼里掩映着两间草房，烟囱里正冒出烟来。

忍着血腥气，胡大碗半趴着推开狼藉的肢体钻畴昔，山道开端宽广起来，很快到了山顶。

火盗窟在火山顶上，火山四周独立，三面绝壁，只要西南边一条险要的山脊通到山下，又等了足有两个来时候太阳下山的时候，胡大碗终究兜了一个大圈就着山阴黑影的保护摸到了火盗窟下的山道上。

上去的路很狭小，峻峭的跟鲫鱼背一样，不时能够看到弹壳和血迹，比及山坑里一具脑袋折到后背的匪贼尸身呈现在面前的时候，胡大碗深深的盯了几眼，不再防备开端直起腰大步往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