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没法过了[第1页/共2页]

“柔娘，咱上哪儿弄鸡……”

“我给你垫个枕头吧。”

“要不然你给我一纸休书，我带着清瑶走，你本身选吧。”

“我们分炊吧。”

殷老五余光瞥见她的行动，立即捞了一个枕头垫到她后背，行动很谨慎，可见是真的心疼她。

“她三岁就拿着镰刀去割草喂猪……逢年过节连块儿肉都吃不上，瘦得一阵风都能刮倒，我们母女俩兢兢业业，你娘还到处挑刺儿，最后，我们清瑶的命还比不上十两银子！这日子没法过！”

殷老五晓得本身不该发脾气，特别不该跟柔娘发脾气，这些年柔娘跟着他受了很多委曲。他是怪本身没用……当下也不敢作声，只严峻的看着妻女。

一年到头，也就过年那两天能瞥见点荤腥，但是分到他们屋里，满是白菜帮子，连一块儿肉片也看不见。

李柔娘的情感本就绷着，他去上屋实际，她就在屋子里听着，上屋那位就差指着她的鼻子，把殷家落到现在这般地步全都怨到她身上！

可这会儿听着这话，贰内心却很不是滋味。

“你放心睡，等你醒了娘给你炖鸡汤喝。”

但他还是在床头坐着，殷清瑶却听不下去了，撑着身子坐起来。

说着泪珠子一串一串从眼眶里冒出来，偏她忍着，不哭出声，让人看着格外心疼。

自家事甚么环境，殷老五还能不清楚？家里固然没断顿，但是本年麦子几近没有收成，就收了点儿谷子。

“爹，娘，我没事。我想喝点水，再睡一会儿。”

“我也不希冀你甚么，趁着我那点嫁奁还没被你们殷家掏洁净，我去买只鸡炖了给清瑶补补！”

“不是为你殷五郎，我是为了我身上掉下来的这块儿肉！现在，你娘为了十两银子就能害了清瑶的命，今后呢？是把我休了？还是让我也像清瑶一样不明不白的死了？”

殷老五有力的垂坐在床头。不大会儿，内里又传来了他娘中气实足的骂声。

他喉咙哽住。

她气得浑身颤抖，一腔委曲想发作，但瞥见女儿两眼直直的看着屋顶，又怕吓着她。

她想都不敢想。

“清瑶才十岁，她从小就没睡过一个囫囵觉。”

“还要不要，再喝点？”

之前他也没多想，感觉那都是应当的。

“李柔娘你个懒货，明天上午一上午没干活，衣裳也没洗，地也没扫，猪也没喂，现在饭也不做了。那丫头又没死，我们殷家干脆把你们娘儿俩当祖奶奶供起来得了？”

“你这个不孝子！为了个死妮子，夺你老娘的茶壶？”

“你这是……”殷老五被这阵仗吓着了，脸上身上都暴露几分不知所措，“有甚么话我们别当着孩子的面说，我们两个……”

李柔娘尝了一口，肯定不烫嘴才谨慎的送到她嘴边。

“爹，是小姑推的我。”

殷老五不管她，提着满壶的热水进门，拿碗倒上一碗递过来。

“清瑶你没事儿吧？”

炖鸡汤……

二十文钱是他们五房全数的积储，前几天他们两人还筹议着垦一块儿荒地，拿这笔钱去买点豆子种上。

李柔娘哽咽道，“我含辛茹苦把她生下来，把她养大，这些年伏低做小，你娘如何说，如何嫌弃，我都忍了。”

“这眼看着到中午了，人都死到那里去了？别人家的懒婆娘都晓得去厨房里烧水做饭，咱家的还在屋里缩着。莫非还筹算让老婆子我做好了送到你屋里吗？”

“你娘如何对我，我都认了。”李柔娘一点面子也不给他，“清瑶是我的命根子，你们殷家不奇怪我奇怪！你们拿她不当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