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迷城[第1页/共5页]
佛堂里,赵夫人被余嬷嬷扶着站身来,悄悄感喟一声,那张一贯清冷的脸上暴露悲戚之色,喃喃道:“我已为你诵经祈福,你就放心去吧。”
萧渡蹙着眉深思起来,半晌后,才唤了门口的小厮出去,叮咛道:“你们几个轮番看着这间房,不准任何人收支,晓得没!”见几个小厮赶紧点头称是,他才带着郑龙走了出去。
一向冷脸站在萧渡身边的郑龙,大步走到她身前,伸手抬起她那张楚楚动听的小脸,冷冷道:“芸香女人,你我好歹做了一晚伉俪,这么快就甚么都不记得了?”
王姨娘揉了揉泛红的眼眶,收起帕子又笑道:“你有这个心就好。”随即领着她来到架柜旁,翻开柜锁,从内里搬出一大摞账薄来。她一边将这些账簿摆在元夕面前,一边道:“你就先从学看账薄开端吧,这里是前几年府里的账目,你好都雅完了,全背下来了,我再来好好教你。”元夕盯着那数寸厚的账薄,眼神顿时有些发直,怯怯问道:“这些……都要背完吗?”
顺着他目光落下处,院内一株杏树开得正艳,将富强的枝丫斜斜超出粉墙,花随风落,飘在了元夕的裙摆上。元夕悄悄弹下裙上落花,在心中叹了口气,被一个丫环领着,走入了王姨娘的房内。
元夕赶紧点了点头,王诗琴还是和顺笑着,牵着她的手细细为她说了然如何走回正院房中。元夕见她明知自家相公做得丑事被人撞破,还能保持如此沉稳态度,忍不住在心中暗自赞叹,同时又感慨这么好的一名女子,恰好是所遇非人,平增了很多盘曲。她忙向王诗琴道了谢,想了想还是将要说之话咽了下去,有些事情烂在肚子里,比血淋淋地揭开伤己伤彼要好很多。
芸香吓得浑身颤抖,她惊骇地闭上眼睛,终究把心一横,果断道:“奴婢甚么都没做!就算将军再如何逼问,奴婢也是甚么都不晓得。”
萧渡猛地回过甚来,却又低头看了看怀中昏倒不醒的芸娘,便加快步子把她送回房中,才走返来冲她问道:“你刚才说得是甚么意义?”
只见萧家的二少爷萧卿,正半裸着上身,手中拿着一只鞭子,狠狠往身下抽去。而趴在他身下那名女子,明显痛苦地呻.吟着,却并不挣扎,眼神中还透着些许称心。凝脂般的背脊上,殷红的血迹蜿蜒而下,如雪中红梅明丽盛放。萧卿看得眼中冒出火来,一把将鞭子抛弃,俯下身去舔着那女子背上的伤口,又撕去她的裙摆,猛地挺身向前……
颠末这番波折,元夕只想快点回到本身房里,见到熟谙的李嬷嬷和安荷压压惊。她顺着王诗琴所指的路,仓促穿过院门和游廊,却越走越感觉有些奇特,为何感受所经之处越来越偏僻,路上竟连半个下人都碰不上。
芸香惊骇地瞪大眼,冒死点头道:“冤枉啊,奴婢哪敢做出这类事。”她顿了顿,似是想起些甚么,又抬开端道:“那真凶……不是已经被捉到了吗?侯爷大可查抄奴婢的指甲,绝无半点折损,如何能够是凶手啊!”
芸香身子猛地一震,终究软软倒在地上,目中暴露绝望之色。郑龙用匕首抵住她的喉咙道:“你这个贱婢,活得不耐烦了,竟敢将主张打到本将军身上!你觉得你够聪明,提早藏起房里另一个丫环的半截断甲,就算事情败露,也能让她为你顶罪。谁知侯爷早就看破了你的伎俩,像你如许心机周到、能做出如此布局之人,又如何会粗心地把本身的断甲留在尸身的皮肤里!以是侯爷就将计就计,先用心捉了珠云,又对外放出风声,说我能认出那晚那人身上的气味,公然逼得你不得不换了熏香,还慌着去烧毁旧衣香料,才被我们逮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