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一墙之隔的仇人[第2页/共2页]
江氏沉下脸,“细心说来听听。”
公然是周嬷嬷,只是声音过于沉重,仿佛有点不对。
她有那么凶吗?她哪有那么凶,她又不会工夫,最多叮咛青桐脱手罢了!
“是,夫人。”
“就不讲理如何啦?有本领你来打我啊!噜噜噜…。”少年似冲她做了几个鬼脸。
海棠院。
但此时,她满脑筋里只要方才那道冷冽动听、疏离寡淡的声音。
斜卧在贵妃榻上,一身新月白里衣的江氏,久久收不到动静,俄然眼皮跳动,心生不安。
“珠珠,珠珠…”封氏想张嘴唤人,声音却卡在喉咙里。
她确切正在做梦。
江氏不觉得然,“当日侯爷气极,送她去庄子时,她曾要求我,让我跟侯爷讨情,被我回绝了。
她的手紧紧抓着身上薄弱的锦被,衰老的手背青筋直暴,似被陷在某种恶梦里。
如果平时听了,陆心颜定会抚额感喟,这小丫头把她当甚么了,穷凶暴极的地痞打手?
床上的封氏猛地展开眼,吐出一口浊气,浑身衣衫已湿透,像从水里捞出来的普通。
以她的心性,想必当时起,便对我记恨在心,以是今晚之事,只是一时刚巧罢了。”
“春桃,你先下去吧,今晚夫人由我来服侍。”
那声音冷冷酷淡无波无澜,似天山白雪化成的泉水,听者无不沁凉入骨。
周嬷嬷顺势站起,忧心道:“夫人,少夫人仿佛变了。”
本来右手里拿着的葵扇,不知何时已经掉到地上。
一毛钱干系都没有!
“春桃,去看看周嬷嬷返来了没有?”
红木雕花架子床边,坐着一个藕色衣裙的丫环,左手撑着头,双眼紧闭,头像小鸡啄米似的不断点。
门推开,周嬷嬷脚刚迈出去,江氏迫不急待问,“嬷嬷,事情办得如何样了?”
她就如许睁着眼,感受身材时冷时热,时轻时重,直到快天明的时候,才缓缓闭上眼。
“明儿个一早,你亲身去将李大夫请到府中,就说寿宴人多喧闹,防老夫人有个万一。”
珠珠惊骇得只来及收回两声惨叫,刹时便被撕个粉碎,鲜血满地,肠子暴露肚外。
真是朋友路窄,没想到她一向心心念念的“仇敌”,竟然住在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