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穷鬼附身[第2页/共3页]
重萱掐了掐弟弟胖乎乎的面庞,“方才我那里是如许说的,你瞎扯甚么。”
那仆人先说一桩法事是给府里的小爷做的,小孩子都八岁了还尿床,才请了个道人来给看看。这第一桩已经做完了,第二桩,是给女人做的。
张媒婆怔了怔,一时竟不敢信赖本身所闻,穷鬼附身?
“叫你胡说甚么话,自个儿甚么时候把弊端改了才是。夜里想尿了喊一声,一犯懒就睡死畴昔的。”说话的人恰是重锦的继母大太太姜氏,也是重家的当家主母,她有着一张长脸、一副高颧骨、一张薄嘴唇。
这时打从院门窜出去一个小孩,提着裤子跑到米缸前,扒着缸沿左看看右看看,一会掏掏米缸,一会又捅捅重锦。重锦瞪了他一眼,他就跑到女人们中间,指侧重锦脆生生地问:“锦姐姐得了甚么病,为何要在缸子里?”
她叫重萱,与小屁孩一样,都是重锦的继母所生。她的表里不一重锦是晓得的。她既想让重锦丢脸,又碍于老太太在场不好直接挖苦,才如许借着弟弟之口嘲弄了一番。只因不是一个母亲所生,她又长得远不如重锦都雅,打小对重锦恋慕之余,非常不待见重锦。
“法事?谁的?”
侯爵府的看门仆人这会子正坐在门边闲叙,忽瞥见打远处急仓促走来一名妇人。那妇人穿戴玫瑰色缠枝纹对襟禙子,步子虽小倒得却很快,到得府前已是满额大汗,扯着帕子狠狠擦了擦脸,擦掉半颊的胭脂。
那秦雀街前面的宅子门宇宏敞、气势恢宏,四周将近二百里,足占了秦雀街的一半还多。外头人看获得的,是院子的围墙长得看不到绝顶,顶上盖的是釉绿琉璃瓦,如果下起雨来,墙檐足可供一街的人避雨。外头人看不到的,是院内规制绚丽、堂宇宏邃,大小天井中又磊石环山,凿池引水,非论是正厅配房还是回廊穿堂,皆是雕梁画栋、涂金染彩。端的是繁华豪华,非是平凡人家。
快至晌中午,昨夜留在屋瓦上的雨水已发散殆尽,阳光却还是不急不徐照着,将侯爵府的朱漆大门照得明晃晃的。
要说这不待见,还得怪重老太太。阿谁时候她们不过三五岁,重老太太儿抱着两个孙女比较了一番,不经意说了她一句“黑得像颗块炭”,让重萱至今耿耿于怀,统统的帐也就都算在了重锦身上。
姜氏拉过本身的儿子,佯装打了下他的屁股,那小孩当下便捂着屁股佯装叫疼,哭喊撒娇叫“祖母”,终是为他亲娘讨了老太太一个白眼。
那张媒婆有点怏怏,踮起脚尖眯眼往门缝里瞧了瞧,门内里还是都丽繁华,也没甚么分歧。
张媒婆主张必然,提了裙子回身就走,只给仆人留下一句:“你家这邪物想必有几分短长,我还是他日再来。”
只见院中的房舍门窗紧闭,门窗花木上都贴上了红黄符纸,沿着院墙还摆放了七七四十九幅*幢。院中抬来了一张黄花梨嵌螺钿牙石花鸟长方桌,铺上了明黄色的法幡,临时搭了个神台。神台上又有序地摆着令旗、镇坛木、天篷尺、朝板、飞箭等诸多法器,正中还供着一鼎兽首雕花铜炉,铜炉中燃着三根是非不异的檀木香,卷烟一缕缕回旋环绕。神台前的地上撒了满地的表文和金银纸,被风吹得飘来荡去。
那可真是闻所未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