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家教[第2页/共3页]
巧儿奉上枸杞菊花茶,年丽珠接在手里,猎奇地问华珠,“二姐姐,你筹办绣甚么图案?”
年丽珠缩了缩脖子:“没有啦,姨娘画的花腔子很都雅,我就随便问问罢了。”
年希珠咬了咬唇,还是不太明白。
颜家作为琅琊最大的簪缨世家之一,曾出过三位帝师,十七名内阁大学士,在全部北齐都具有举足轻重职位。颜老爷平生养有四子,宗子身材孱羸,不得生养;次子健旺,后代合座,倒是庶出;三子军功显赫,谁料阵亡疆场;四子便是绛珠的丈夫,也是她们几人的四表哥。
钱妈妈摸上她发顶,慈爱地问:“那你感觉你要不要对二蜜斯好点?”
秦姨娘坐在泥金芍药花边铜镜前,摸着脖子上的吻痕,想起昨晚和老爷的恩爱,内心一阵酸楚,老爷明显说了今晚会持续歇她屋里的,实际上老爷的确来了,但……
华珠牵了牵唇角,“姨娘可真会说话。”
年政远进门时神采不大好,仿佛与谁有过争论,下人们纷繁敛起屏声,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秦姨娘的脸一白,侧过了身子。
梅姨娘的睫羽颤了颤,而后不动声色地笑了:“如许啊,倒是我多此一举了,想想也对,以二蜜斯的聪慧,别说几个花腔子,便是一套进贡的绣品也是做得出来的。”
这边华珠睡得苦涩,那边秦姨娘却哭得失眠。
说完,眼睛一亮,似有所顿悟,再次低下了头。
钱妈妈的眼神闪了闪,笑道:“对啊,没娘的孩子很不幸的,你在打雷了、做恶梦了、抱病了的时候,最想要谁?”
钱妈妈笑了笑,“天然是晓得的,开水就是开水,非论谁拿都会烫手。分歧的是,老婆子经历的事多,能忍,但五蜜斯未经风雨,不能忍。”
钱妈妈直言道:“五蜜斯讨厌二蜜斯,大夫人又何尝不是?但大夫人把这类讨厌藏在内心,五蜜斯却摆在了明面上。”
钱妈妈接着道:“更首要的是,二蜜斯的姨娘早逝,五蜜斯未几关照她,反倒与她斤斤计算,试问,老爷内心如何舒坦?”
年希珠皱起了小眉头:“甚么意义啊?听不懂。”
几人在梅姨娘为主场的环境下天南地北地聊了一通,华珠很有些不耐烦,打了两个呵欠,只差下逐客令了;年丽珠也困得要命,脑袋像挖土机似的一下一下敲着。
待到屋子里清净了,华珠展开眼睛,问软榻上值夜的巧儿:“我父亲但是去了梅姨娘处安息?”
“二蜜斯的伤势可好些了?”梅姨娘面含担忧地问。
钱妈妈坐下,握住年希珠的手,语重心长道:“老爷对二蜜斯的偏疼,想必是个瞎子也看出来了,五蜜斯张口杜口‘大夫人偏疼’,实际是替大夫人说了好话。不管老爷先前与大夫人有甚么不快,听了你的告状后都会烟消云散了。本来呢,你替老爷夫人做和事老没甚不当,可如果换来的是老爷的萧瑟,那就得不值当了。你不是正房肚子里爬出来的,输不起,明白吗?”
钱妈妈又走到年希珠跟前,倒了一杯热茶,双手呈给年希珠。
偶然候,我们教诲孩子仁慈,并非我们真的多么高贵,只因为,它是一种最轻易优化近况、也最不招来进犯的体例。
年政远没喝茶,而是朝华珠招了招手,“过来让我看看。”
华珠的眼皮子动了动,虽不清楚年政远从那边得知了街上的事,又得知的是如何的细节,但既然年政远没提及廖子承,她便也含混了畴昔:“摔了一跤,没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