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贵嫔（下）[第2页/共2页]

回到宫中，流朱浣碧已备下了几样小菜作宵夜。槿汐掩上房门，我瞧着候在房中的小连子浅笑道：“要你装神弄鬼，可委曲了你这些日子。”

皇后含笑道：“凤仪宫那么大总有处所安设，华妃不消空自担忧。并且丽贵嫔虽说神态混乱，可言语间口口声声触及甄婉仪中毒之事，牵涉严峻，本宫需求清查。莫非华妃感觉丽贵嫔在本宫那边有甚么不当么？”

华妃无法，只得走上前两步与我们一同屈膝施礼。皇后神态不见有涓滴不悦，只唤了我们起来，单刀直入问道：“好端端的，究竟丽贵嫔出了甚么事？”

华妃出语极是不客气，皇后身边的宫人都暴露不忿之色。皇后一愣之下一时无反对之由，只踌躇着不说话。

我见事情又要横生枝节，如果丽贵嫔随华妃去了只怕前功尽弃。我立即道：“娘娘乃六宫之主，由您亲身费心，皇上必然更加放心。”说罢忙跪下道：“恭送皇后。”

周宁海见皇后诘责，虽是惊骇却也不敢罢休，只偷偷去看华妃。华妃上前一步道：“皇后有所不知。丽贵嫔暴病胡言乱语，以是臣妾叫人捂了她的嘴以免的秽语扰乱民气。”

“没想主子这点微末工夫还能派上这用处，还真得感谢流朱姐姐教我摆的那水袖另有浣碧姐姐给画的鬼脸儿。”

四周的静像是波云诡谲，除了丽贵嫔被捂住嘴收回的哭泣声和霍霍的风声，无人敢收回涓滴声响。华妃瞋目相对，情势剑拔弩张，一触即发。那沉寂许是半晌，我却感觉分外冗长，华妃终究按捺不住，向摆布斥道：“愣着何为么！还不快把贵嫔带走。”说罢就有人脱手去扯丽贵嫔。

丽贵嫔退开丈许，眸子骨碌碌转着看向四周，继而目光古怪地盯着华妃道：“她来了。真的！娘娘，她来寻我们报仇了！她怪我们让她走了死路！”静夜里永巷的风贴地卷过，丽贵嫔的话语漫卷在风里，闻声的人都不由得面色一变，身上激灵灵的感发凉，感受周身寒毛全竖了起来，仿佛余氏的亡魂就在身边浪荡，朝着我们奸笑。

我忍俊不由，连连点头道：“可不是！你把丽贵嫔吓得不轻，颠三倒四说漏嘴了很多。”

眉庄反应极快，拉着陵容史美人跪下一齐道：“恭送皇后。”皇后不由分辩，带了丽贵嫔回凤仪宫。

丽贵嫔打量着四周统统的人，俄然扑到皇后身下，她处在极度的惊骇之下力量极大，一扑之力差点把皇后撞了个趔趄，唬的中间的宫人忙不迭扶好皇后拉开丽贵嫔。丽贵嫔惶恐的抽泣着扯住皇后凤裙下摆，哭道：“鬼！有鬼！我……我不要死啊！”

我站在华妃身后慢吞吞道：“华妃娘娘说的是。冤有头，债有主。娘娘自是不必惊骇。”

夜间风大，皇后还是穿戴整齐端坐在凤辇之上，更显后宫之主的威势。

华妃忙接口道：“是。和谁都不相干，是她本身作孽。”华妃弯下腰，放缓了腔调，柔声哄劝道：“贵嫔别怕，余氏没来，跟本宫回宫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