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玉痕(下)(1)[第1页/共4页]
绿筠抚了抚鬓角,摇首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何必与报酬难。也是不幸她为人额娘的心肠吧。”说着,便也由可心扶着去了。
乳母们因着玉妍得宠,对九阿哥也没那么上心,嘴里承诺着,身上却懒懒的。到了夜间时分,乳母们更加懒惰,此中一个陈嬷嬷道:“太医说九阿哥喝不下药去,那药太苦,九阿哥一喝便吐,便让我们喝了化作奶水喂给九阿哥。”
天子向着乳母怒道:“好好儿的,你们是如何照顾阿哥的?”
陈嬷嬷嘲笑道:“她还当本身是嘉贵妃呢,现在但是嘉朱紫,差了一个字就是天差地别了。每次来都打鸡骂狗的,我瞧九阿哥就是摊上这么个额娘才落得这个境地。”说着,她打了个呵欠,“晌午哭得我睡不好,我去背面睡一会儿,你先看着。”
夜深人静,红烛高照,披发着幽幽的火光。九阿哥哭得累了,终究睡了畴昔。桌上的玉瓶透着莹润微光,一阵窸窸窣窣的吱吱声,在静夜里听来格外埠诡异。俄然,玉瓶晃了几下,咕咚一声歪了过来,滴溜溜在桌上滚了一圈,碰倒了中间两个青玉双耳花罐。那几个瓶瓶罐罐都打磨得极圆润,一下从一人高的长桌上哐啷摔了下来,砸了个粉碎清脆。
古玩房的掌事寺人便把一应的玉器瓶罐送进了九阿哥房中,在他枕边的紫檀长桌上列举排好,叮咛了乳母道:“这是纯贵妃叮咛的,玉器都要放在离九阿哥近的处所,以作宁神安枕之用,可别错了处所。”
李嬷嬷摆手道:“罢了罢了,还是看着些吧。嘉朱紫阿谁爆炭脾气,要闻声了又觉得我们苛待了九阿哥呢。昨儿上午来见九阿哥瘦了,又叱骂了我们一通。”
可心道:“人在做,天在看,由着她去吧。小主就该奉告皇上,嘉朱紫私行出宫,顶撞小主。”
“主子嘛,都贱!”玉妍瞟着可心道,“一日不打不骂就要翻天了,离了启祥宫,没有我盯着,那里还能照顾好孩子。”接着,玉妍嘲笑道:“纯贵妃也是有后代之人,固然本身的孩子教养不善,也不必这么对旁人的孩子。要晓得,如果对孩子体贴不敷,来日还不知养出甚么黑心种子来呢。”
九阿哥的俄然短命,令玉妍悲伤得难以言喻。因着玉妍得宠的原因,九阿哥一向没有取名,此时天子亦是难过,叮咛了九阿哥随葬在端慧皇太子园寝,统统遵循郡王身份举丧。而玉妍每次见到天子,需求狐疑是绿筠暗害的九阿哥,少不得天子萧瑟了绿筠,更少往钟粹宫去。
齐鲁道:“九阿哥本来就有感冒之症,加上从娘胎里带来的孱羸,听不得大响动。太病院这些日子给九阿哥对症下药,可方才从微臣查验九阿哥来看,这些药九阿哥并没喝多少,病势沉重,加上吃惊吓,才会等不到太医来就过身了。”
玉妍听到这里,板滞的眼神转了两圈,一把将怀中的九阿哥塞给毓瑚,发疯似的冲上来抓着两个乳母又撕又打:“你们这些黑了心肠的女人,平素不好好儿照顾九阿哥,偷懒懒惰!现在倒好,生生害死我的九阿哥!”她恨到了顶点,动手极凶,如同猖獗的母兽普通撕拉抓扯,乳母们也不敢遁藏,被她抓得满脸血痕,狼狈不堪。
玉妍哭得两眼发直,天子冷道:“做错事还敢犟嘴!李玉,这两个贱婢照顾皇子不善,导致短命,立即拖出去打断手脚再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