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母心[第2页/共6页]
海兰知蕊姬失落,忙劝道:“你又不是不晓得我,这辈子也就这么一个五阿哥罢了,有些犒赏也是皇上偶尔给的脸面。纯贵妃姐姐也是一心在两位阿哥身上。你还年青,若调度恰当,迟早也是有孩子的。”
天子想了想,抚着皇后青筋暴起的手背道:“皇后又梦到碧霞元君了?”
莲心忙劝道:“皇后娘娘,您凤体才稍稍见好,细心着了风,还是出来吧。”
太后瞄了她一眼,舒然长叹:“也是。若不是她想到要以退为进,力陈柔淑下嫁蒙古的好处,天子一定会听得出来,才反其道而行。这件事,哀家念着娴贵妃的好处。天然了,皇后也是明白事理的。也幸亏齐鲁来奉告哀家皇后病重,哀家才气劝得动皇后接管这门婚事。”
福珈还是有些不放心:“那太后不怕……”
皇后正看着月色腐败如许,似一块牛乳色的软纱轻扬滑落,只听得舟后跟从的是苏绿筠的船,船上模糊有女子谈笑声如银铃委宛。她认得这些声音,细谛听去,清楚是蕊姬、海兰和绿筠。
玫嫔正了正鬓边的玫瑰攒珠花钗,笑道:“可不是呢?臣妾也从未见太后这般欢畅过呢。”
天子的龙船以后便是皇太后的翟凤大船,再便是皇后乘坐的青雀舫,厥后才是嫔妃们的喜鹊登梅彩船一一跟从。皇太后素喜礼佛,嫔妃们的船尾后专有一船供奉佛像经卷,太后便携了福珈并合船宫人尽数同去焚香祝祷。皇后扶着素心与莲心的手回到青雀舫上,但见两岸月色如画,一时也起了兴趣,在船尾鹄立,看着夜色中柳色青青,晨风圆月,也很有几分动听情致,便贪看住了,道:“今儿月色真好,本宫好久没见如许明朗月光了。”
福珈笑得合不拢嘴:“不就是平常的白毫银针,那里搁甚么东西了?架不住太后内心甜,以是茶水入口都成了甜的。”
太后笑着弹了弹指甲:“天子的风骚才情,是招女人喜好。舒嫔的心在天子身上也好,有几分至心才更能成事。天子自小不得父母亲情,在伉俪情分上也冷酷些,但他一颗心是晓得冷暖的,以是舒嫔的好处他都看在内心,才格外相待些。你且看玫嫔的恩宠,到底是不如舒嫔了。”
皇后看着女儿步出,仿佛再也支撑不住似的,一下瘫坐在了紫檀雕花椅上,任由泪水伸展肆意。素心正端了药走进,见皇后大口大口地喘气着,面如金纸,不觉慌了手脚,忙搁下药盏替皇后抚胸按背。好一顿推揉,皇后才缓过了气味。素心见皇后好些,忙不迭递上药盏,含泪劝道:“皇后娘娘天然也是舍不得公主,实在何不把话都敞亮了说给公主晓得呢?这话吐一半含一半,娘娘难受,公主也不能明白您的苦心。”
旁人风送笑语,本身倒是病烦挣扎,孤凉一身。皇后心底更加煎熬,正想要出声呵叱,只闻声蕊姬的声音格外爽亮,躲也躲不畴昔似的直直逼来:“东巡前钦天监曾禀报说‘客星见离宫,占属中宫一眚’,觉得是预示皇后娘娘将有祸患临头。现在看来,皇后娘娘病重,本来就是应了这句天象的。”
海兰听她这般说话,忙打了圆场笑道:“玫嫔是利落人,有甚么说甚么罢了。”说罢又去按着绿筠,“贵妃姐姐也忒谨慎了。对了,我正有一事要问姐姐呢,前次姐姐提及哪位太医调度妇科一方极好,玫嫔身上老不大好,每月月信总害她刻苦,姐姐若晓得好的,也好请来给玫嫔mm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