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书韵局（六）[第1页/共4页]

二人趁人不防备，走到僻静处。陶姑姑叮咛微霜：“你去叫扬灵来这边服侍。奉告她，说我说的，打扮得聪明点。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不见则已，一见则让齐昭容和田修仪大吃一惊。

“你过来，倒杯茶给我。”田修仪冲她招招手。

她由衷地说：“你放心，你的叮咛我必然照做。”不自发就用了“叮咛”二字。固然她职位比宋扬灵高，年纪比宋扬灵大，可她俄然感到一种由衷的佩服。她信赖，面前的不是浅显人，将来也必然不浅显。

她记得陛下当日所说：“书韵局真是个出美人的处所。”

因为是夏季，二人穿的皆是花纱裁制的衣裙。特别是齐昭容那身，不知是多么质料，软、轻、透、薄，真如烟雾般笼在身上。

才十二岁的宋扬灵，还不到豆蔻韶华，却已经出落得动听心机。新奇而饱满的肌肤，温润多汁。洁净的眉眼，像春日下新绿的枝叶。年青的，朝气勃勃的，灿若朝阳。

微霜一听，眉头拧成个川字，声音像被烧着的锦缎，收回焦味：“好端端的，这是何必？再说，事情哪有那么严峻？”

“昭容喝茶平淡，淡一点便好。”

来的是齐昭容和田修仪。

书韵局里大大小小的宫女、内侍都传闻了，因为记取春红的叮咛不敢出来瞎逛。现在却在廊下、窗户前面齐齐探了脑袋看个热烈。

连微霜暗里里都来跟宋扬灵说：“mm，你但是要行大运了。你念过那么多书，必定晓得陛下那句诗是甚么意义。我奉告你，这是飞上枝头的好机遇！”

宋扬灵低下头，一圈一圈转着心机。几缕散落的发丝垂在肩头。她的头发黑而硬。有人说头发硬的女人不轻易受人摆布。

“这个宋扬灵也还好嘛，哪有传说中那么邪乎？身量还未足呢。”

前面跟着的内侍、宫女抢先去安排桌椅板凳。微霜笑着上前：“哪敢劳动几位？过门就是客，我们来做就行。只不过初度见昭容和修仪，不知二位有甚么讲究，起动姐姐们指导一二。”

遵循宫规，梁信义、周婉玉、冠颜、时英四人正法。周婉琴得陛下特赦，仍回书韵局当差。

“要的就是如许。姐姐你想，我如许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宫女，还是奴籍，受得起天子恩宠么？只怕恩宠未到，嫉恨先来。怎会不遭人顾忌？你想，陛下说话以后，可真的派内侍来传过旨意？既然无旨，那便是偶然之语。但是偶然之语也会引发故意人的防备。我在这深宫当中，不就是草芥蝼蚁？萧修容贵为修容尚且活不下去，何况于我？”

陶姑姑躬身向前，笑道：“拿去露台上可好？”

也不知想了些甚么，她突然抬开端，睁着晶亮的双眼，问微霜：“姐姐，你动静通达。你奉告，可曾有过陛下身边的内侍来探听我吗？”

田修仪报以佩服一笑，才转过甚看站在陶姑姑身后的小宫女。穿的素净，一领青色襦裙。头上也无任何装潢。那日昭阳殿审议，她并未去，是以未曾见着宋扬灵。现在不得不说是猎奇的。乍见，只感觉看那身量是个还为长成的小孩。想起来之前齐昭容所说的话，不由有些可惜。

微霜想了想，点头道：“都是宫女们在群情，倒未曾见着内侍。”

陶姑姑冲动得几近不知将两手放在那里。一叠声批示春红带着微霜普通人：“从速倒果子洗茶。”